中國司法部支持的司法鑑定科學研究季刊Forensic Sciences Research(FSR)近日在官網宣布,英國牛津大學出版社在2025年之後將不再出版該刊物。FSR曾因刊登涉及新疆地區基因研究和涉嫌強制抽血採樣的文章惹議。

FSR是中國唯一面向國際讀者、聚焦法醫學的英文期刊,2023年起與牛津大學出版社(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UP)合作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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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FSR的聲明,今年7月以來的投稿文章若通過審核,將由FSR新的合作夥伴「科愛」(KeAi)出版。「科愛」總部位於北京,由中國「科學出版社」與荷蘭學術出版暨資料分析公司Elsevier(愛思唯爾)合資成立。FSR和Elsevier皆曾捲入出版和學術倫理爭議。

2022年6月,FSR刊登一篇主題為維吾爾人口身分標記定序的文章,內容分析在新疆採集的血液樣本基因資料。研究計畫獲新疆警察學院資金支持,主要作者Halimureti Simayijiang(司馬懿江,暫譯)本身是維吾爾人。文章聲稱,所有提供血液樣本的264名維吾爾人皆已簽署「知情同意書」,且基因資料皆經匿名處理。

不過,英國「衛報」(The Guardian)2023年曾揭露,從事基因科學研究、關注學術倫理議題的比利時魯汶大學(University of Leuven)教授莫羅(Yves Moreau)曾致函牛津大學校長,指出知情同意應以「自由的知情同意」為標準,但在新疆,這在實務上不可能。

莫羅另提到,類似的研究恐助長當局對維吾爾人的大規模監控。OUP一名發言人當時回應,文章於2022年獲刊載時,FSR還未由OUP出版,但OUP將與FSR編輯部合作調查外界提出的關切事由。FSR總編輯當時否認來自中國司法部的資金對編輯政策有任何影響力。

FSR在2022年6月紙本版刊載的維吾爾族基因研究曾在2020年9月透過網路版首次發布。文章至今仍未被下架,可透過網路下載全文。

不過,「衛報」今天報導,在2023年成為FSR的出版夥伴後,OUP曾因為倫理疑慮,撤下兩篇FSR過往收錄的中國人口基因樣本研究文章。

FSR的新夥伴Elsevier則曾在2023年撤下一篇發布於2019年的文章,主題為維吾爾族和哈薩克族基因研究。Elsevier撤文理由包括研究計畫的基因採樣工程未符合倫理要求。

這項研究採集203名新疆維吾爾人和哈薩克人的血液和唾液樣本,以評估美國賽默飛世爾科技公司(Thermo Fisher Scientific)開發的基因定序技術在這2個族群的使用效果。作者在文章提及基因定序可協助警方辦案。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Elsevier於2023年下架、或者是同年遭莫羅向牛津大學提出質疑的文章,作者名單都可見到來自丹麥哥本哈根大學(University of Copenhagen)的同樣一個3人團隊,由Halimureti Simayijiang領銜。

根據報導,哥本哈根大學稱Halimureti Simayijiang已於2020年離開。由他領銜的基因研究爭議文章,投稿日期皆早於校方所稱的雙方停止合作時間點。

中國的基因研究倫理問題近年日益引發關切。美國基因研究學術期刊Molecular Genetics & Genomic Medicine(MGGM)去年曾下架高達18篇來自中國的文章,理由同樣與研究倫理和人權疑慮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