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市三峽19日發生重大車禍,78歲余姓男子開車高速衝撞機車和路人,造成3死12傷悲劇,由於余姓男子被發現在撞人前就曾在左轉路口處撞到分隔島,接著又倒退撞上後車,後加速逃逸,遭質疑可能認為受前方機車阻擋因而惱羞引爆路怒症。台北榮總遺傳優生科主任張家銘在臉書發文提到,路怒症背後的真相,小心是隱藏的陣發性暴怒症在作祟。
張家銘醫師在粉專「基因醫師張家銘」表示,開車本該是一段短暫安靜的獨處時光,但有時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一場戰爭。按喇叭、咆哮、惡意逼車,有時甚至演變成推擠、動手、毆打。這些我們以為只是「路怒」(road rage),其實背後有更深的心理機轉,有時甚至牽涉到一種真正的精神醫學診斷:陣發性暴怒症(又稱間歇性爆發性疾患,Intermittent Explosive Disorder, 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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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銘提到陣發性暴怒症的特徵,就是「遠超過合理程度的憤怒甚至衝動的暴力行為」,不是個性問題,而是「大腦的煞車壞掉了」。他舉例,生活中會遇到容易暴怒的人,平常看起來好好的,但情緒一來就變一個人,例如遇到塞車、有人按喇叭、擋路,就瞬間暴怒、失控罵人、逼車、下車理論。這些都不是偶發的情緒,而可能是一種長期、大腦神經調控異常的結果。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爆發?張家銘指出,這和小時候的經驗、大腦、基因都有關,他提到,研究顯示,有陣發性暴怒症的人,常在小時候就經歷過家庭暴力、父母情緒失控、甚至是被霸凌。這些經驗讓他們學會了「暴力才有力量」這種錯誤模式。也有一些人,本身的基因讓他們的大腦對壓力特別敏感,像是神經系統的血清素系統調節異常,讓人很難冷靜下來。
張家銘指出,影像研究也發現,陣發性暴怒症患者的大腦結構和一般人真的不太一樣,負責冷靜思考的前額葉連線功能比較差,而情緒反應的杏仁核反而太活躍。這就像車子的煞車失靈、油門卡住,一遇到刺激就直接衝出去。
張家銘也提醒若發現自己有這些狀況,其實可以接受正確的治療,特別是認知行為治療(CBT),可以教我們學會看見情緒爆發的前兆、練習用新的方式表達不滿。有些人還需要透過藥物幫助穩定神經傳導物質,像是抗憂鬱藥、情緒穩定劑,來讓大腦的煞車系統恢復正常。
張家銘醫師也提醒可調整生活習慣,例如減少咖啡因、避免過度刺激、規律運動、冥想、保持良好睡眠,這些都有助於調節情緒與壓力。
最後,張家銘醫師強調,不是要貼上標籤,也不是把所有情緒問題都歸咎於「病」,而是要提醒大家,有些失控,是有原因的,而且是可以改變的。若曾因開車而爆怒、摔東西、甚至做了讓自己後悔的事,也許該試著跟心理師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