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醫學院教授陳耀昌的「福爾摩沙三族記」在新頭殼網站連載近年後,於今年1月1日正式出版,上市後立刻上了暢銷書排行榜。陳耀昌說,偶然發現自己的祖先來自荷蘭,啟發他寫這本小說的想法,他希望以文學的方式深化歷史,呈現原住民、荷蘭人和漢人三族,在臺灣共同寫下的精彩時代故事。

今(1)日中午新頭殼「開放編輯室」節目,主持人蘇正平專訪台大醫學院教授陳耀昌,談他寫這段被遺忘台灣史背後的心路歷程。苗栗華陶窯主人陳文輝也以讀者身份加入這場訪談,談到感動處還不禁淚下。

是什麼原因驅使專長醫學的陳耀昌寫下這本小說?陳耀昌說,約7、8年前,有次回台南掃墓,偶然得知宗族第一代是位荷蘭女性,這樣的發現讓他頗為震驚,也引起進一步探究的興趣。

陳耀昌後來蒐尋相關醫學資料,發現臺灣人有一部分有包括荷蘭在內的西方血統,這位荷蘭女性留在臺灣、融入台灣社會的過程讓他很感動。因此,書中說道,「遙想17世紀,一個荷蘭少女因為父親追求理想來到福爾摩沙,因為歷史的偶然、命運的轉折,變成現在臺灣人的祖先」,訴說的就是這段偶然發現祖先來自荷蘭、心有所感的歷程。

陳耀昌說,本來想寫一本愛情故事,以年紀輕輕隨父親來台的荷蘭女性為出發點,由於當時的時代背景實在太磅礡,三個相異族群同聚臺灣,包括荷蘭人、漢人及原住民,全世界找不到同時匯集了歐洲、亞洲及大洋洲(屬南島語系的原住民)的地方,讓他寫下大時代下各種族交錯的精彩故事。

蘇正平提到,過去對荷蘭在台的歷史描述,大多以荷蘭曾統治臺灣37年簡略帶過,以漢人的「驅除韃虜」觀點為出發,相關資料不多,陳耀昌寫這本書如何取得豐富史料?陳耀昌說,其實資料認真找就有很多,因為自己的祖先是荷蘭人,在對荷蘭的歷史描述上以較恭敬的態度對待,連原住民委員會主委都說他是「打破漢人觀點」。

陳耀昌提到,日本大河劇裡面沒有壞人,大家都是好人,啟發了他用這種觀念切入的寫法,為的是呈現歷史原貌;像是歷史上為人所崇敬的鄭成功,臺灣人將其視為英雄,荷蘭人卻將其視為暴君,而他所做的,是呈現歷史人物的原面貌,「這樣更能讓人感覺到鄭成功是有血有肉的英雄」,陳耀昌說。

陳耀昌說,「歷史文學化,才能更深刻,將英雄面貌更真實呈現」。西方每一個時代都有代表著作,他希望能將歷史故事透過文學深化。

三個不同族群在台灣開墾,也是三個族群融合產生後代臺灣人,陳耀昌認為,臺灣認同不應該太狹窄。蘇正平也表示,不應該以單一族群文化的眼光來看待一個時代,這樣對其他族群的文化、歷史處境是不公平的。

而本身是醫生的陳耀昌,專長是血液醫學也對寫這本小說有所幫助。陳耀昌說,他用科學求證,尋找臺灣有甚麼方法能找出西方人血統,研究後發現,一些臺灣人的病症的確是受到西方血統影響,這些資料他也整理起來準備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