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長卓榮泰決定不副署立法院通過的《財政收支劃分法》(以下簡稱《財劃法》)修法案,引發高度政治與憲政爭議。此一決定不僅涉及中央與地方財政權限的重新分配,也觸及憲法上對於總統公布法律及行政院副署制度的實質意義,以及行政立法之間權力制衡關係。從憲政運作與政策執行的面向來看,卓院長不副署的決定,這是行政權對財政紀律與治理穩定性的判斷,簡單來說,不但合憲、更是捍衛行政立法制衡的憲政體制。

「不副署」合憲 是承擔責任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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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副署制度的憲政角色而言,行政院不副署並非單純制衡對抗,而是制度上允許的憲政選擇。副署的本質,在於要求行政院對總統命令或法律公布共同承擔政治責任的表現;換言之,副署意味著行政院認可該法案內容,並願意在後續施政與預算編列上加以執行,反之,不副署並不是行政獨裁,而是行政機構認知無法執行,甚至是避免執行後導致政府失靈,不副署會面對「不信任案」的倒閣結果,這正是卓院長選擇不副署,在政策與政治責任承擔上展現。

其次,就國家財政與政府治理角度來看,立法院此次針對《財劃法》的修法內容,是大幅調整中央與地方的稅收分配比例。行政院的主要疑慮,在於修法結果可能導致中央可支配財源顯著縮減,進而影響全國性公共政策的推動能力。中央政府負責國防、外交、社會福利與重大基礎建設,因為《財劃法》修正將可能導致中央財源出現結構性削弱,政府財政不是削減支出,就是提高舉債,恐損及整體政府的財政紀律與未來世代公平的爭議。可以說,行政院不副署正是基於對「政府治理」及「財政永續」的判斷,是不得不的決定。

藍白升高朝野對抗 才是問題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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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行政院不副署的決定,也引發憲政與政治層面的質疑,批評者認為,行政院拒絕副署,形同對立法院通過的法律行使實質否決權,可能削弱立法權的民主正當性,批評行政院不副署是為政治立場的延伸,而非純粹的制度判斷,可能進一步激化政治對立。問題是立法院在藍白合作下的《財劃法》修正案,也非出自制度理性的立法,在沒有和行政部門溝通,將立法作為政治報復的手段,這無疑是削弱行政權,甚至會引發國家財政癱瘓,試問,這也是一種立法擴權的問題,不是嗎?去年立法院通過的違憲擴權法案便是如此!

其實,行政院不副署雖然可能帶來憲政波動,但其實也不是件壞事,在我國現行憲法制度就可以得到解決,憲法也有規範解決波動的方法,立法院可以接受「不副署」,尊重行政院對於「財政永續」與「治理責任」的判斷;反之,立法院也可以不接受,提請憲法法庭審議,並請總統提出大法官名單,讓憲法法庭得以運作,此外,立法院也可以要求行政院長負起責任提出「不信任案」,總統提出解散國會、重選來尋求新的民意。簡言之,這次行政院「不副署」可以檢視我國的憲政運作,對於台灣民主發展來說,也是好事一件,除非藍白兩黨一再政治攻防,拉高朝野對抗局勢,這才是問題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