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首都新德里及周邊地區自十月以來持續遭受嚴重有毒霾害侵襲,空氣品質指數(AQI)長期徘徊在 300—400 之間,超過世衛組織(WTO)建議的上限 20 倍。這場由工業排放、車輛廢氣、農民焚燒稻草及氣候因素共同導致的污染危機,對當地 2,000 萬居民造成威脅,其中兒童因身體仍在發育,成為最大受害者,且各大醫院也湧入大量出現呼吸道症狀的幼童。

在新德里附近諾伊達的一間小兒科診所,等候區擠滿了帶著不停打噴嚏、咳嗽甚至呼吸困難的孩子與家長前來就診,多數兒童自十月空氣品質惡化以來反覆生病,診等待時間也較平時更長。小兒科醫師 Shishir Bhatnagar 指出,空氣中的細懸浮微粒 PM2.5 會影響兒童免疫力,因其身體尚在發育,細胞處於學習免疫反應的早期階段。他表示,這類因空污引發的病例在近年激增十倍,平時僅 20%—30% 病患出現相關症狀,污染季節卻飆升至 50%—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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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多家醫院均面臨因空氣難以呼吸而就診的兒童人潮,31 歲的母親 Khushboo Bharti 回憶起 11 月 13 日晚間,一歲女兒 Samaira 半夜劇烈咳嗽至嘔吐,對外界毫無反應,緊急送醫後被診斷為肺炎,需接受強力類固醇霧化治療並使用氧氣罩兩天。

Samaira 雖已康復,但母親自此處於持續緊繃狀態,孩子任何咳嗽聲都令她恐慌。另一位家長 Gopal 也因兩歲女兒出現胸腔阻塞而前往公立醫院,醫生告知孩子可能需要長期使用吸入器。

多年研究顯示,空污對全球幼童影響極為嚴重,恐導致發育遲緩、免疫力下降與認知能力減弱,劍橋大學近期一項涵蓋近 3,000 萬人的研究更指出,暴露於特定污染物與罹患多種失智症風險增加有關,這些升高的風險促使部分家長考慮搬離新德里,但考量現實條件,遷移並非易事。Bharti 無奈表示,居住在孩子連呼吸都不安全的城市令人絕望,只要有機會必定搬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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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德里政府每年均實施緊急措施,如停止工地施工、禁止污染車輛上路,今年甚至嘗試人工增雨,但均未能真正緩解污染危機。目前當局已採取措施減少兒童接觸污染,包括延後戶外運動課、將小學課程改為混合模式,然而,喀拉拉邦肺科醫師 A. Fathahudeen 指出,擁有相對資源的家庭或能受益,但數十萬出生於工人家庭、居住於路邊或棚屋區的弱勢兒童,卻因長期暴露於高污染環境,肺部承受巨大攻擊,在家中還面臨烹飪燃料、車流等室內污染源,更是雪上加霜。

Fathahudeen 進一步解釋,幼兒時期因未成熟的肺部暴露於空污而造成感染,若未妥善治療,恐導致永久性肺部損害,成年後甚至出現與吸菸者類似的慢性阻塞性肺病。呼籲有能力的家庭應嚴格讓孩子待在室內,確保充分補水,外出時務必佩戴 N95 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