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堇投入民主運動行列,啟蒙是在家庭。她爸爸——田朝明醫師有很多這方面的朋友,朋友若來,他們孩子們就在旁邊聽大人們講話,慢慢就發現事情的真相。「世界好像除了學校教的和報紙上登的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好像是充滿危險的,可是,是一個值得為之奮鬥的世界。」田秋堇從小就知道有那樣的一個世界存在,但是也從小就不斷恐懼著會因為那樣的世界而失去父親。

投入民主運動行列,啟蒙是在家庭

田秋堇,1954年在台南出生,在桃園讀小學,讀到三年級搬到台北,然後讀螢橋國小、中山國小、大直國中、北一女、台大哲學系。她投入民主運動行列,啟蒙是在家庭。她爸爸——田朝明醫師有很多這方面的朋友,朋友若來,他們孩子們就在旁邊聽大人們講話,慢慢就發現事情的真相。

「世界好像除了學校教的和報紙上登的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好像是充滿危險的,可是,是一個值得為之奮鬥的世界。」田秋堇從小就知道有那樣的一個世界存在,但是也從小就不斷恐懼著會因為那樣的世界而失去父親。

就讀大學時,1972年,她去幫張俊宏助選(那一年張俊宏選台北市議員)。因為她爸爸的朋友來跟爸爸說,張俊宏辦大學雜誌,這個人不錯,所以她就去幫張俊宏助選。不過,最後卻落選了。

參與1975郭雨新立委選舉

1975年立委選舉,對很多人來說,都變成一個成年禮。像對邱義仁來說,他親眼看到作票。對很多宜蘭人來講也是,像黃玲娜那時候才小學,但是她跟著她爸爸到街上去遊行,在郭雨新落選那一夜。那一晚的大遊行,對很多宜蘭人而言,是他們生命中非常不可磨滅的一刻。

事實上因為宜蘭人個性都較隱忍(因為氣候的關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將近二百天在下雨,所以宜蘭人的個性是很難衝動的個性),結果竟會讓他們憤怒到自動走上街頭去。這不可控制的義憤,變成1977年林義雄當選很重要的動力,不論國民黨講什麼話,大家都認為非要為郭雨新洗刷1975年落選的憤概不可。

這一次選舉,張金策分派田秋堇他們去板橋、樹林,也去過台北車站往淡水、往宜蘭的月台上發傳單,他們就是在那裡和鐵路警察有點起衝突。鐵路警察不讓他們發傳單,理由是有些人會把傳單丟在地上,造成髒亂。他們就跟鐵路警察說,他們會撿起來。然後田秋堇就看陳菊和張金策怎麼跟鐵路警察談。另外,有些人當他們發傳單給對方,對方就當著他們的面把傳單丟在地上。那時候因為他們第一次出去這樣子發傳單,感到很錯愕,不知要怎樣才好,但陳菊如果看到有人這樣的話,他就跟那個人說:「謝謝!」然後滿臉笑容彎腰去把傳單撿起來,繼續發給別人。像那樣的身體力行,也給田秋堇蠻大的影響,就是說「這個理想如果是你真心堅信的,就不要怕被人拒絕。」

田秋堇受陳菊的影響

田秋堇和陳菊蠻早就認識了,因為陳菊是郭雨新的秘書,田秋堇跟著爸爸去郭雨新家看病或做什麼,會在那裡會相遇。有時候郭先生會叫陳菊拿東西來田秋堇家,譬如說他們這些孩子們生日或是做什麼,她會代表郭雨新來。 

但是田秋堇和陳菊深交是1975年之後,陳菊會主動來找田秋堇,那時候田秋堇大概是大三。陳菊在政大公企中心的圖書館工作,她在那裡認識一群教授,有時候她會把《台灣政論》拿去政大公企中心圖書館;而田秋堇若路過,也會去那裡看她。事實上那時候田秋堇還是個女孩子,家庭也較保守,外面認識的朋友非常少,反而是陳菊幫她介紹的朋友較多。

關於田秋堇他們新生代,大部份都是靠陳菊在聯絡。陳菊事實上是一個天生的組織工作者,她很清楚知道把這些人拉在一起。她有一種天生的熱情,以及對理想實踐的原動力,所以郭雨新身邊有很多助手,但只有陳菊變成政治組織工作者這樣的角色,然後不斷地成長。

那時候陳菊雖然只是世新專校畢業,但田秋堇認識她時,她已經可以坐下來跟一些外國記者或教授侃侃而談。在高壓統治的時代,陳菊是結合老、中、青三代的靈魂人物,譬如說她跟雷震他們有交情,還有像康寧祥那種中生代,還有像田秋堇他們這樣子的新生代,陳菊都有辦法。譬如說她帶著他們去找郭雨新談,帶著他們去康寧祥家,或者說一些國外的記者來,她跟對方談的時候,會帶著田秋堇他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