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talk新聞] 楊宏基觀點》不是想像那樣！烏克蘭春季大反攻 無人機「蜂群」打頭陣

一般認為，烏克蘭軍隊將在近期內發起大規模的「春季大反攻」攻勢，雖然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接受《英國國家廣播公司》(BBC)訪問時表示，烏克蘭還在等待承諾的軍援交付，所以「需要更多時間」才會發動「春季反攻」；但國防部副部長馬里亞爾(Hanna Maliar)4月下旬就透露，烏克蘭武裝部隊已在烏東採取各種措施和發動某些反攻行動。

俄羅斯在5月3日對外指控，2架無人機凌晨向克里姆林宮發動襲擊，無人機在參議院圓頂大樓上方，被防空系統擊墜後爆炸。接著的5月7日，俄國國防部宣傳戰果，防空系統擊落32架烏克蘭無人機，其中22架是在黑海上空擊落；同時擊落2枚導彈和5枚「海馬斯」(HIMARS)火箭彈。從數量上來看，5月7日是俄軍15個月以來，擊落烏軍無人機最多的一次，如果以5成攔截率換算，烏克蘭至少使用超過60架無人機攻擊，這是烏軍對俄羅斯的無人機襲擊進入一個「全新階段」。我們不禁要問，烏克蘭的春季反攻是不是將以無人機「蜂群」攻擊做為開端呢？

俄羅斯莫斯科克里姆林宮5月3日凌晨遭無人機襲擊，爆出火光。 圖 : 推特影片截圖

請不要誤會無人機「蜂群」攻擊的意思。它不是夏日傍晚，你流過一身汗，經過鄉間小路時，頭頂上頂著的那群討人厭的蚊子那個樣子；也不是國慶日會排出字樣、圖形的表演秀型態。被誤解成天空中滿布密密麻麻的無人機的「蜂群」攻擊，其實根本只是浪費錢毫無作用，只要高射砲或重型機槍就能達到大面積摧毀的效果。真正有效的「蜂群」攻擊是高度分工的「協同作戰」，有些扮演誘餌，有些就是故意吸引火力的砲灰，只有少數無人機才是真正的攻擊手。基本上，在考慮攻擊縱深、廣域、破壞性，無人機「蜂群」攻擊必須由下列4種不同機型任務搭配。

1.大型偵察/攻擊無人機：在烏俄戰場一戰成名的「旗手TB2」(Bayraktar TB2)就是屬於這個類型，它可以替代武裝直升機，深入敵後，打擊縱深目標；這種無人機，多半可以遠距離操控或自動飛行作戰；TB2機翼下方有4處武器掛架，可掛載雷射導引智慧微型彈藥或長程空對地反裝甲飛彈。「顛峰之戰」是利用海面反射訊號清晰度高於陸地狀態，引領烏克蘭「海王星」(Neptune)反艦飛彈擊沉俄羅斯黑海艦隊旗艦「莫斯科號(Moskva)」；之後因俄羅斯逐漸掌握其特性，使戰果逐漸減少，損失開始增加。這類無人機，體型較為龐大，在5500至7000公尺中高空執行偵察任務時易被察覺視為飛行器。根據了解，每套TB2系統包括6架無人機、2個地面控制站，3套資料終端機與2套遙控影像終端機與其他地面支援裝備；2022年1月烏克蘭曾以6000萬美元價格向土國購入總計16架無人機的TB2系統，據稱無人機單價在100至200萬美元之間。

俄國媒體宣稱在莫斯科市中心以東約19英里處，發現墜毀的烏克蘭製「UJ-22」無人機。 圖：翻攝@front_ukrainian推特

2.航程遠、載彈量高的自殺式無人機：以烏克蘭戰場來說，烏克蘭自行組裝生產的「UJ-22」無人機、以色列製的「Harop」無人機或伊朗「Shahed-136」無人機都屬於這個類別。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自殺攻擊」，攜行20公斤左右炸藥，飛行100至150公里，對高價值軍事目標，例如變電所、燃油庫、車站、橋樑、機場、軍營後勤廠庫等目標進行攻擊；這類無人機的單價約在5萬美元左右。而特別值得一提的是，5月3日攻擊克里姆林宮的無人機，有一說經研判，可能是中國「穆根5型」(Mugin-5)商用無人機，生產這款無人機的廠商是位於廈門的「雲輪智能公司」，產品在淘寶網上就能買到，售價1.5萬美元。基本上，這種無人機可能採取遠端操控，在地面可推進狀態下深入敵境破壞，由於主目標並非作戰單位，雷達防護較為薄弱，相對而言易於得手，若一旦自殺攻擊取得戰果，其「性價比」及「心戰成果」都可以發揮最大效益。

3.高精準度遊盪彈藥：也是屬於「自殺攻擊」類型的無人機，另有別名被稱為「巡飛彈」或「遊盪彈藥」，有「神風特攻隊無人機」的外號，就是能夠發現目標後朝目標撞擊並與目標同歸於盡。這一類型無人機發展成熟，幾乎各國都有自己的型號、機型。而赫赫有名的當然就屬美軍援烏克蘭的「彈簧刀」(Switchblade)300、600這兩個系列；體積小可以直接放入單兵背包，基本上不管是300或600型都可以由單兵或3人小組，在10分鐘內進行部署發射以及操控攻擊；因為其可滯空盤旋及帶有監視鏡頭，對於車隊行經路徑埋伏、隱蔽掩體下敵火砲陣地、指揮所的破壞最能發揮成效；而且也能直接提供數據給直火砲兵變身前進觀測。根據先前的報價，彈簧刀300單價約6000美元，如果能在任務中破壞敵軍通信雷達車、導彈車，將是絕佳不成比例的「大賺特賺」。

俄軍遭烏軍下的無人機空投手榴彈及地雷包圍突襲，滿地哀嚎。 圖：翻攝自@bayraktar_1love Twitter

4.多軸旋翼無人機：這種數百美元售價的商業機種，主要為「改裝」近戰使用，目標是視矩內敵軍裝甲、巷戰、壕溝戰等。吊掛手榴彈或撞擊式榴彈對敵發起攻擊。一方面可以保障我方士兵不必曝露在危險中，另一方面引誘敵軍開火曝露位置。因為其體積小，相對移動速度快，單兵射擊狙殺不易，可能以集火射擊模式摧毀(先前在金門多以集火射擊進行驅離)，不但耗費大量彈藥還不一定打到，就算打到了也可能因為改裝攜行的手榴彈、榴彈砲墜地爆炸造成傷亡，陷入兩難局面。同時牽制近戰部隊偵測發現我軍使用其他無人機發動敵後攻擊的可能。

單就俄軍一夜擊落烏克蘭32架無人機這件事來看，俄軍是賺了面子、失了裡子；粗俗點的說法：賠了一褲子！我們不確知所謂32架無人機是前述4種的那幾種，但俄軍想必不是用步槍彈把無人機打下來，若是動用到專門針對高空高速導彈和戰鬥機而研製的S-300防空系統，導彈單價就要150萬美元，這筆帳算下來，恐怕是「災難級」的重大虧損。而這才是成功的「蜂群」攻擊形態。就事論事，中國是無人機生產製造大國，台灣如何在「不對稱作戰」中反制無人機攻擊以及有效運用無人機進行高度分工「協同作戰」？那些「佩虎符、坐皋比者」恐怕得多思考，發展出一套有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