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媒體《詢問者報》(INQUIRER.NET)13日報導,中國編號5205海警船2月6日傍晚以「軍用級」雷射光束瞄凖菲國為仁愛礁(菲稱阿雲金淺灘Ayungin Shoal)駐軍輪換和補給任務補給船BRP Malapascua(MRRV-4403)艦橋指揮中心,致使值班人員出現10至15秒的「短暫失明」狀況。菲律賓外交部14日向中國提出外交抗議;總統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r.)同一天親自召見中國駐菲大使抗議,18日更強調菲律賓「不會失去任何一寸」領土。

針對北京在南海(South China Sea)區域對菲律賓的海警和漁民採取「愈加頻繁與激烈的行動」,美國國務院發言人普萊斯(Ned Price)譴責中國的危險行徑,指其危害區域和平穩定,違反南海的國際航行自由,強調「美方與菲律賓盟友站在一起」,並稱依據1951年的《美菲共同防禦條約》,「任何針對菲律賓武力、船艦、飛機在內的武裝攻擊,美國都會有所行動,執行聯合防衛任務」。而小馬可仕雖稱雷射光事件「尚不足以啟動《美菲共同防禦條約》」,但直言「這麼做可能會讓區域情勢升級」。

菲律賓擱淺在仁愛暗沙的二戰時期的登陸艦馬德雷山號(Sierra Madre)。 圖:翻攝陸網/騰訊

事實上,菲律賓在南海議題上明顯地遊走在美、中兩強之間,企圖「左右逢源」。小馬可仕1月4日出訪中國、會晤習近平,雙方達成14項合作協議,當中包含南海資源開發與經濟投資;2月2日,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Lloyd Austin)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面見小馬可仕,之後兩國國防部發表聯合聲明,決定擴大2014年簽署的《加強防務合作協議》,菲律賓將向美國開放另外4個軍事基地,即加上之前已經開放的5個基地,美國已經擁有菲律賓9個軍事基地的使用權。

對於國際上擔憂台海爆發衝突的人,筆者老實不客氣講:笨蛋,南海更危險!台灣不一定只會是暴風中心,有更大的可能是「掃到颱風尾」。

涉入南海主權爭議的國家包括中國、菲律賓、越南、馬來西亞、印尼、汶萊。美國雖不涉該區的主權爭端,卻屢派船艦通過該水域,捍衛南海航行與飛行自由,這點也是美中齟齬的一環。而對同樣不在南海周邊的日本來說,南海是日本重要的經濟命脈,輸入日本的石油中,有70%至80%左右的原油需要經過南海運輸線才能抵達日本,日本因此不願任何一個對日本具有威脅的國家控制南海區域。中國想控制南海就可能斷了美日的利益,最可能爆發爭端。

中國以「九段線」主張擁有南海主權,但除周遭國家不承認外,美日更以自由航行為由,拒絕該主權聲索。 圖:翻攝陸網/騰訊

南海比台海要危險得多!中美如在台海開戰,不太可能是因為意外事件。而在南海,我們已經目睹「意外」的發生。遠的2001年4月1日美國海軍EP-3型偵察機在南海專屬經濟區上空與解放軍「殲-8」空中擦撞一事已經時過20年;而就在20年後,2022年12月21日,中國「殲-11」與美國「RC-135」以20英尺(6公尺)「危險擦肩」,雙方互相指責。而這種「意外」的擦槍走火,相較於成天嚷嚷「統一」的台海,更難以預料、預測。而中國填海造陸、與美國及美國盟國對於南海周邊的軍事結盟與投資,都是加劇危險因子的舉動。

菲律賓位於南海的關鍵中繼節點,從西太平洋要進入南海都得經過菲國。所以菲律賓的一舉一動,都是南海平衡的關鍵。就主觀來看,菲律賓並不期望與中國發生衝突,也不希望在中美之間選邊站,畢竟菲律賓與中國的經貿關係非常密切。但允許美國在菲律賓使用更多的軍事基地,客觀而言,無疑加劇了菲律賓捲入大國之爭和地區衝突的可能性,也就是說,萬一周遭有事,美軍可從菲律賓提供的基地出發,無論是向西對南海的支援,或是向北切斷中國海上封鎖,都意味著菲律賓事實上已站在美國的一邊。

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Lloyd Austin)2月2日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面見總統小馬可仕。菲國同意新增開放4個基地菲美共用,總計美軍在菲國共有9處可使用軍事設施。 圖:翻攝@flw_ph推特

在這種情形下,筆者認為南海相較於台海更為危險。就像「雷射光」事件,就是見縫插針、借題發揮的典型。要射出足以令人炫目眼盲「軍用級」雷射光束的設備應該有多大?會是臨時組架裝置嗎?需要多大的能源供應功率輸出?為什麼沒有情報照片流出?只有「中國海警5205」有裝置?筆者想說的是,任何可被「放大」、「炒作」的議題都可能成為加劇衝突的導火線。誰也無法保證,中國會不會出現一個誤接火線的中士,意外射出反艦飛彈;誰也無法保證,射出的飛彈打到的是自家的漁船,而不是外國漁船、商船、軍艦。同樣的狀況,南海周邊各國,加上自由航行的美、日、澳都可能發生。

各位不妨想想,南海如果真的爆發衝突,台灣的位置將扮演什麼角色?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還是假道伐虢,唇亡齒寒?中國會怎麼打?美日要進行兩地作戰?夾在中間的台灣該怎麼做?台灣人的身家財產該如何保障?或許更考驗國家領導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