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台南市長黃偉哲傳出學生時代曾任「教官線民」,不過,黃則全盤否認。對於是否相信黃偉哲,同為學運世代的鍾佳濱說,他對認識的人一向以正面的態度看待。他的受害意識沒那麼強烈,所以沒有那麼強的意向想瞭解誰是協作者。

屏東縣長初選競爭激烈,民進黨不分區立委莊瑞雄日前公布台南市長黃偉哲支持影片;隨後,民進黨屏東區域立委鍾佳濱也公布拜會黃偉哲,黃並說「佳濱就是一位好縣長」。

然而,黃偉哲日前捲入「教官線民」風波,在促轉會研究威權時期情治單位在校園布置研究裡,黃偉哲遭質疑為代號「A143」,曾接受教官提供的津貼。促轉會也證實,「109年11月間邀請黃偉哲先生來本會接受訪談,對其是否和情治人員接觸、提供情資、領取津貼一事,進行檔案核實。」不過,黃偉哲則在媒體報導後,否認學生時代有當教官線民或領取津貼一事。

巧的是,這個研究計畫的另一位當事人,即是學運時代即相當活躍的鍾佳濱。兩人在台大求學、從事學運期間有相當重疊階段,鍾佳濱也曾受邀到促轉會,閱覽其學生時代被監控的檔案。

民進黨立委鍾佳濱專訪。 圖:張良一/攝

怎麼看黃偉哲的「線民」爭議

鍾佳濱接受《新頭殼》專訪時表示,印象中,學運時代跟黃偉哲很有互動。黃偉哲事件被報導後,促轉會曾就此計畫向他說明。鍾說,「黃偉哲市長」與「黃偉哲同學」是兩個不同世代事情,他會去拜訪黃偉哲市長是因為過去擔任屏東縣副縣長,曾有個「高高屏平台」,當時有陳菊市長、曹啟鴻縣長。他現在談的屏東願景有個「南高屏幸福連線」,這主要來自南科,黃偉哲也是重要推手,希望就南台灣科技廊道如何串連議題與黃偉哲交流其治理經驗。

至於「黃偉哲同學」部分,鍾佳濱說,他大學時代社團同學有人在討論「不同的人」,他個人是屬於促轉會委託研究邀請的16個人,探討他們在檔案裡有被監控的人,看到自己被監控檔案時,「當下是否知情,看到檔案後對內容的評論,可能監控的結構有什麼反應」。

鍾說,他不只是去看檔案,還被做了很長的訪談。促轉會也說,他們拿到的檔案也不是全部。很多屬於國安局、警總都不完整,他大概理解促轉會現在的說明。

至於外界對於黃偉哲的報導是否屬實,鍾佳濱說,這應該由促轉會回答。媒體也追問,做為當事人是否相信黃偉哲?鍾佳濱則說,「我對於我從過去到現在所接觸到的、認識的人,我始終都是用一個正向的態度在看待。」

促轉會研究時,主持人詢問鍾佳濱對這些監控者有任何強烈的質疑嗎?鍾佳濱說,相對於他父親那一代的白色恐怖,他學生時代受到的待遇已經不那麼嚴重。「所以,我自己的受害意識沒有那麼強烈。」因此,對誰做協作者,並沒有很強烈的瞭解意向。在台灣民主化過程中要做的是,避免這些事情再度發生,問責應該是國家要有個制度;尤其在檔案沒有全盤揭露,只能就被選擇性釋出的檔案來問責,這會造成很偏頗的局面。

鍾佳濱說,促轉會就應該對整個迫害結構勾勒出來,否則只能瞎子摸象,這對真正該被究責的人是一種不公平對待。本來他應該負最大責任,但只是因為資料不完備,就不被追究。反而只是協作者或不是那麼主要人物卻被大量關注,反而顯示偏頗。

但是,新系前立委段宜康也是用同樣的說法批評蔡英文去肯定蔣經國的「抗中保台」說,「莫名其妙,無言以對,現在總統去肯定那個威權體制最頂端的人,當初何必要我們推動轉型正義?」、「大家說不要只追究加害體制最底層的線民,應該追查下令監控、加害的人。現在總統去肯定那個威權體制最頂端的人,這又算什麼價值?」

對此,鍾佳濱說,他們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每個人或多或少感受不一樣。現階段要做的國家主要任務確實是要「團結社會」。從他年輕參加「外省人台灣獨立促進會」以來,就常被質疑為什麼自稱「外省人」?因為,他們知道很多族群的記憶不盡相同,就如他父親對國民黨印象當然很不好,但與他同時來台的人也有認為能夠來到台灣是受到黨國照顧。

民進黨立委鍾佳濱專訪。 圖:張良一/攝

尊重小段的歷史生命經驗

對於是否因此認同蔡英文的「團結」主軸並出席蔣經國圖書館等,鍾佳濱說,他並沒有去評論此事。對於蔡英文的評論或段宜康評論蔡英文的談話,他也尊重小段的歷史生命經驗。鍾強調,「我的國家想像是希望台灣這塊土地,不同族群、不同世代都能凝聚共同的未來。」

不過,媒體追問,這是否不願去評論蔡英文或段宜康的態度,鍾佳濱則強調,「我已經評論了,我評論了小段的評論。我跟小段有很類似的家庭經驗。小段的父親是更在那個黨國的情治陰影之下。我父親只是一個小小公務員,只是一個國營事業的員工而已。所以,我不是跟他同樣的成長背景,但是我大概可以想像理解他的生命經驗。」

對於外界好奇為什麼這次新潮流沒有先整合好,而讓鍾佳濱與周春米一起參與初選?鍾佳濱說,「我沒有把自己歸納於特定的政治派系。」在屏東,曹啟鴻與他都認為是「屏東派」。不應該用台北政治圈來看待他們屏東地方發展的事務。至於新系為什麼沒辦法整合?鍾說,「這個問題應該去問你認為的新系領導人」。

對於有沒有新系大老協調他與周春米,莊瑞雄說,目前只有接到中央黨部通知,對初選的啟動期程表達意見。他沒有接到任何參與這次初選相關人士未來互動的垂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