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閏年,奧運就一定要舉行,台灣就一定要改選總統,而宋楚瑜就一定要來湊熱鬧。這三個鄉民一定會知道的「一定」,本魯就不用多費筆墨了。

但每逢閏年,中國政府一定要傾全力幫在台舔中黨助選(雖然總是幫倒忙),中國豢養的豬隊友一定也要湊熱鬧(例如黃安惡搞周子瑜),這兩個「一定」,鄉民也會有印象。

然而還有個「一定」,鄉民們就常會忽略,那就是有些自以為比台灣人更懂中國的「假中國人」,例如人在海外卻心向祖國的中國人,或是人在台灣卻心向祖國的高級外省人,「一定」又要跳出來,對著台灣人指指點點,教導大家怎樣在中國賺大錢卻不踩地雷。

2019年12月15日《新頭殼》報導〈與總統拍片遭中方打壓 波特王:寧損失也不下跪〉:

「總統蔡英文日前與Youtuber波特王合作拍片,2天影片就創下高流量點閱;……網紅『波特王』在臉書FB的留言指出,之前已和中國新媒體合作就和他們說過不要干涉創作內容,而今天他們不只干涉,還過頭了。他們的重點放在『總統』兩個字都不能出現,『看到這裡我跟Mars他們討論後完全沒辦法接受,真的太扯了』。

波特王臉書還說,『然後我微博大概一百多萬人,帳號都是我們自己經營的,直接被他們改密碼端走,現在登入不進去了』。

波特王指出,『如果要我們不能稱呼自己國家的元首為「總統」,這筆錢我們不賺也罷」。文末還提到,『這每個月損失雖然不小,但我們真的跪不下去』。

波特王是聚陽行銷總監,這家公司位在高雄。……」

新台灣人比發大財市長帶種

波特王事件爆發後,國民黨提名的不准講那兩個字候選人,雖然原本宣稱「經濟靠中國」,的發大財市長,為了穩住選情,反應跟上次香港反送中事件的慢八拍不同,這次在第一時間就說話了。

2019年12月15日《新頭殼》報導〈「政治歸政治,經濟歸經濟」 韓國瑜發聲支持波特王〉:

「(韓國瑜說)如果波特王因為採訪蔡總統,而使經濟受到損失,他要呼籲大陸廠商千萬不要這樣做。大陸廠商『懲罰』波特王,他覺得這是不對的,『我抗議,我要站在支持波特王的立場』。……」

藍營提名的不准說那兩個字候選人,選前又被中國豬隊友打臉。雖然立即支持了波特王,也抗議了「懲罰」波特王的中國廠商,但卻不敢對廠商的主子與他自己的主子有絲毫埋怨。相對的新台灣人的凡槿(廣告小妹),臉書上的回應就比發大財市長帶種多了。

「時間有限,長話短說。波特王訪問蔡英文的影片我看了,在出事前就一堆人傳給我看。雖然我覺得內容乾了點,但調性是符合波特王人設的。影片因為出現『總統』一詞得罪祖國合作方,我一丁點都不意外,因為那本來就是地雷詞。

不知各位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前幾年,我在粉專發文幾乎都是以『首長』一詞代替『總統』,偶爾偷渡個『元首』玩踩地雷遊戲。也會以『島內』、『地方』,代替中華民國、國家這類的關鍵字。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知道這是黨的地雷。這塊我敏感度一百分(撥瀏海),黨比老公容易看透。……

我不喜歡波特王(地球人應該都知道),是因為他狡猾過了頭。可正因為如此,我相信他的訪問蔡英文影片已經很小心處理。但是一般台灣人,是真的不會知道『總統』二字不能說。這屬於很細微的細節,沒有內建在台灣人的認知裡。……」

「總統」這2個字就是大不敬

對中國這個專制政權來說,「總統」2個字比「蔡英文」這個人更敏感。讀過政大匪情所,還讀過北大博士班卻不認的發大財市長,連抗議都還在裝死,廣告小妹都比這傢伙老實。

中國不接受的,不只是蔡英文這個人當總統,就算是馬英九當總統,中國也沒接受過。台灣人就算有一半以上瞎了狗眼,把發大財市長送上總統寶座,抱歉,中國還是不會承認你是總統。因為「總統」這2個字,對中國當權者來說,就是大不敬了。

高級外省人最可悲之處,就是他們總是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比台灣人更懂得怎麼舔中。好像台灣人只要乖乖把執政權交給他們這幾個賣台政客,中國就會給台灣人一條生路。

但這種騙術有兩點不成立,第一當然是在中國這個專制政權下,不可能會有一個民主法治的地方政權。第二點更重要,那就是你們這些「假中國人」,根本也不懂中國。

在中國當權者眼中,台灣就是地方政府,不要說不能有「總統」,連中央政府裡的「院」也不能出現。行政院就是行政當局,立法院就是立法當局。

更誇張的是連「部」這個字,有時也敏感。國防部裡有個「國」,這絕對不行,所以要改成軍事最當當局。其他內政部或外交部也很敏感,要改成民政或對外事務當局。

高級外省人在兩蔣時期,擁有政治軍事媒體教育等各領域裡的特權,以致民主化之後,始終不願接受現實,不屑與本來的受奴役階級平等相待。所以他們會將過去堅持反共的立場,甚至以反共為理由,屠殺迫害這麼多台灣人的歷史都遺忘,厚顏無恥的轉向為舔共。

但這些人真以為中共是傻子嗎?中國會信任你們這些黑五類嗎?你們的父祖輩也殺害過無數中國共產黨的先烈,現在中國基於統戰需要,將你們改列為可拉攏的次要敵人,但主要敵人被消滅後,你們就會自動晉升為主要敵人了?

發大財市長是戒嚴時代的匪情專家,會不懂這道理嗎?當然懂,但他不能說。

關鍵在於當權者讓不讓你賺

不過廣告小妹還是太過於年輕,她認為「我時常覺得那些台灣商人和網紅怎麼那麼蠢啊,踩到黨的尾巴都不知道。」其實這些台灣商人與網紅一點也不蠢。

我們台灣人也經歷過兩蔣時代,中國專制政權的那一套,說穿了國共兩黨就是同一個娘養出來的孽種。這些台灣商人與網紅為何要冒險?說穿了不也就是「富貴險中求」嗎?

有些鄉民也許記得,以前寫作文時寫到國父或是蔣總統時,必須要在上面空一格表示尊敬。但戒嚴時代的小學音樂課本裡,別的歌曲就只是在歌名旁邊標註兩行字「某某某詞,某某某曲」,告訴小朋友,這首歌的作詞人與作曲人分別是誰。然而只有一首〈反共復國歌〉不一樣,歌名旁邊寫的是「總統頒詞,蕭而化曲」。

什麼是頒詞?意即這首〈反共復國歌〉,歌詞不是作出來或寫出來的,是跟皇帝頒佈的聖旨一樣,音樂課本裡必須說是「總統頒詞」。如果寫成「作詞」,甚至只寫一個「詞」字,那是大不敬的罪喔!

除了「總統頒詞」以外,戒嚴時代還有一些名詞是蔣總統專用的,不能隨便用在別人身上。例如你不能祝福長官「萬壽無疆」或「政躬康泰」,因為這不是祝福長官,這是在害他喔!

戒嚴時代除了音樂課本的歌,其他愛國歌曲,也都有被強迫改版故事。例如最紅的愛國歌曲〈梅花〉,蔣緯國覺得節奏太慢,就改成〈梅花進行曲〉。另一首〈龍的傳人〉更慘,宋楚瑜覺得歌詞不夠「莊敬自強」,就把歌詞改成:

「百年來屈辱的一場夢,巨龍酣睡在深夜裡。自強鐘敲醒了民族魂,臥薪嘗膽是雪恥的劍。爭一時也要爭千秋,挑重擔才是龍的傳人。巨龍巨龍你快夢醒,永永遠遠是東方的龍;傳人傳人你快長大,永永遠遠是龍的傳人。」

戒嚴時代的劉家昌夠紅吧?侯德健夠紅吧?抱歉,當蔣緯國要改〈梅花〉的曲時,當宋楚瑜要改〈龍的傳人〉的詞時,不也是說改就改?劉家昌或侯德健能反對嗎?

今天中國這些小伎倆,40年前台灣也都搞過。本魯痴長幾十歲,因此要提醒廣告小妹:

台灣的商人與網紅不是笨蛋,韓國瑜更不是笨蛋,他們心知肚明,在中國不講「總統」就一定賺大錢嗎?當然不是,關鍵在於當權者讓不讓你賺?這些當權者會搞的鳥事,兩蔣時代的台灣人也都歷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