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長柯文哲看過綠川後,給了「比首爾清溪川還好」的評價;藍營則稱這是接續前市長胡志強的政績。其實台中市民對綠柳川的整治,也不少負面看法。台中市政府水利局長周廷彰日前接受《新頭殼》專訪,一一提出說明,他更戲稱自己已成了「水利觀光文化局長」。

前年底柳川一期整治完工,以傍晚舉行的河岸音樂會為啟動儀式,的確吸引人潮,但批評的聲音是,「柳川沒有柳樹?」「怎盡是些裝置藝術,與水利工程沒關啊!」

周廷彰說,柳川一期工程是前市長胡志強任內發包,新市府接手後部分變更設計,例如保留老樹廣場,植裁從山櫻花改為台灣水柳,「大家說『柳川沒有柳樹』,真是冤枉,一般人印象中的柳樹是垂柳,但水柳才是台灣原生種。」

也有人嫌柳川的水泥設施太多。周廷彰說,柳川周邊至少有四家安養院,加上有民眾建議應讓人可在岸邊散步,所以設計了全齡化的無障礙坡道,老人家坐輪椅由看護推著就可以進來。他還說,為了擴增河岸步道,還讓柳川東西路各退縮八公尺,「人與河川是共存的。」

至於綠川,自30年前在成功路段加蓋成廣場,每到假日就成移工聚集地,「吵雜、髒亂、味道臭」成了人們對綠川的印象。但自今年2月「新盛綠川」啟用後,這裡完全變了新樣貌。

 「那是林市長上任後第一個假日,大夥沒休假,副市長林陵三帶著我們到東協廣場,說市長指示要把綠川水質變乾淨、而且要掀蓋!」周廷彰回憶說,「看到台灣大道車水馬龍,廣場上密密麻麻的移工,我頭皮更是發麻,要在這裡施工,等於自殺!」

周廷彰說,市府採取不同以往水利工程進行方式,先委託NGO團體開辦綠川培力學堂,聽聽民眾的聲音再決定方向,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門,「水這麼髒,千萬不要掀蓋,否則等於把糞坑蓋打開,愈挖愈臭」,「要有人潮回來才有用」、「要連同都更一起辦,舊城才會新生」。

 周廷彰說,這些答案都回饋給各局處,接著才請顧問公司設計出民眾共識度最高的方案,市府也透過管道讓移工們知道,這裡即將改變,並且發動移工假日來淨川,讓移工們為改造綠川亦能盡一份心力。

綠川與柳川的中上游都有傳統市場及商圈,汙水都直接排到綠川和柳川,施工單位採取截流方式,讓汙水先流進水質淨化場,處理過後再放流回來,有些民眾看到整治後的水質清澈見底,以為是自來水。周廷彰笑說:「哪有可能?用自來水很貴的耶!」

周廷彰戲稱,改造過綠川後,水利局可以改名為「水利觀光文化局」。綠川成了全台第一條有註冊商標的河川,鼓勵周邊店家研發出夠水準的商品,就可無償使用商標,像是在國家歌劇院內有設點的「百二歲」就推出綠川茶,老店一福堂有綠川綠豆糕,連綠川啤酒都有人賣。

另外,像台灣大道下方的櫻橋經過復刻重見天日,從這裡走過伸手就可以摸到綠川水;已經一百一十歲的歷史建物中山綠橋也被保護得更好。「就連人孔蓋都變成彩色的,而且上面就是綠川美美的圖案。」周廷彰說。

柳川去年底出現水中聖誕樹;綠川為了慶祝啟用,一直到四月八日之前每晚都有創意藝術光景展。這些裝置藝術出現在原本應該是親水的環境裡,的確非常突兀,導致不少批評。甚至有人認為,硬要把人造的東西放進水利工程,與放煙火有何兩樣?

周廷彰說,回到推動綠、柳川改造的初衷,「到底希望改變什麼?期待是什麼?」能因為河川新生讓舊城區翻轉,帶來人潮,更重的是水質變乾淨了。他說,綠川旁的千越大樓入夜後像鬼屋,藉由營造出的光環境,讓市民覺得晚上也可以來走走,四月春假結束後就回復原狀,畢竟還是要以防洪考量為優先。

綠川的人孔蓋是彩色的。   台中市水利局/提供

綠川平日也是人潮如織。   台中市水利局/提供

綠川成了台灣第一條有註冊商標的河川。   台中市水利局/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