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遺忘了他們,但創傷仍在── 來自陪伴者的告白

校園的輕生事件早已是屢見不鮮的事,根據衛福部資料顯示,青少年與大專院校學生的自殺率節節攀升。去年北科大校園不幸發生憾事,校園籠罩了一股低氣壓,事件經過了校方的證實以及諸多媒體的報導後,便淡淡消失在廣大的網路資訊中。在此事件的衝擊下,筆者與新聞社社員共同完成新聞深度報導,該作品,你自由了,我卻多了道枷鎖── 自殺目擊者的告白,榮獲橘子集團與NOWnews 旗下的初聲新聞獎,以少數非新聞傳播科系的身分,獲得最佳策略創意獎之殊榮。

然而,報導校園輕生事件可謂禁忌與權力關係的挑戰。如同文化社會學家布迪厄(Bourdieu)所描繪的日常言行理論(Theorie der Praxis),筆者與團隊以提升大眾對於輕生事件的生存心態(habitus)的再製,在校園這個行動場域(field)中,透過其動態面向,運用有限的資本來進行象徵鬥爭(symbolic struggling)。握有豐沛校方與默默無名的學生們,其角色在此事件是超越客觀二元對立的。這個場域不僅是一個靜態的資本及權力分布而已,而是一個動態的利益競爭的空間與過程。」(張錦華,頁72) 前者顧慮校譽,後者則致力於事實與後續事件的發展,雙方仍在校園的場域中互動較勁,儘管這對於學生方來說是極大的挑戰。

禁忌導致的腳色間衝突

我們每一個人都經歷著社會化的過程,透過社會的文化洗禮與傳承,人們便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位。不過,當人們的角色扮演無法達到社會所期盼的,這時便容易產生「角色間衝突」,特別是在碰觸看似不符合禮儀的禁忌時,筆者與團隊成員確實在產製報導時便有此內心矛盾,畢竟身為該校的學生,要報導學校的負面新聞,儘管權宜了校方與學生間的認知差異,也難免會被貼上 “rebel” 的標籤。

權力關係的挑戰

在過眼雲煙的校園輕生事件下,學生對於學校後續處理的心態亦為可議之處。事實上,校方具有象徵體系的色彩,以科層制(bureaucracy)鞏固現有制度,減低輕生事件的渲染。在此情境下,學生便依據個人習癖,默默地認為校方的處理行為是合情合理的。對此,筆者與團隊所產製的報導便是挑戰權力、既有價值觀與現狀的展現。

身為學生記者的體悟

在沉默螺旋的效應與儒家思想的影響下,台灣社會往往避諱談到死亡,鮮少有人針對校園自殺事件發表評論。社會宣導的生命教育往往告訴大眾該如何與自殺傾向者相處,而忽略了陪伴者的自我主體性,多數的陪伴者單方面默默承受負面能量,恐使其成為下一位潛在自殺傾向者。

對於校園自殺事件的處理方式與看法,校方與學生兩方權衡的利益關係人不同,觀點因而有所分歧。雖然過往的事無法被改變,但製作報導的初衷在於,盼望大眾能在陰霾過後,重新事件背後的結構性因素,引起更多人的對於多元生命教育的共鳴,

身為該深度報導的負責人,筆者帶領團隊從新聞企劃發想、文稿撰寫再到實際採訪,客觀地報導真相,這一路上滿是荊棘,但或許就是這種滿腔熱血性格,使我們願意不屈不撓地探討校園輕生議題。儘管報導是媒體工作者的再現,我們仍致力於給予讀者們看見公民議題的方向。

生命教育的學習過程,是享受社會關懷價值的美好,以越矩禁忌與挑戰權力所文字建構的新聞文本亦可是生命教育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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