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名導演馬丁史柯西斯對超級英雄電影做出「根本只是遊樂園」的抨擊後,很難想像「奧斯卡最佳影片得主」與「漫威超級英雄片」會出自同一位導演之手。39歲的華裔女導演趙婷,在憑著《游牧人生》拿下兩座奧斯卡、兩座金球獎與一座金獅獎獎盃後,也執導了最近上映的超級英雄鉅作《永恆族》。

《游牧人生》在美國經濟蕭條,人民被房貸壓力壓得喘不過氣的背景下,用寫實的手法講述女主角Fern以露營車為家、四處漂泊的「游牧」生活,讓觀眾跟隨鏡頭橫跨美國中西部。劇中沒有太大的劇情起伏,而是平鋪直敘地紀錄「游牧族」的旅途,與背後難以言盡的辛酸。《永恆族》則講述一群擁有超凡能力的「神」,在人群中隱居、與人們相處共存了數千年後,決定起身反抗宿命、保護地球人民的英雄故事。在看完這兩部看似截然不同的電影後,卻意外地可以發現許多共同點。

其一,是趙婷對於鏡頭美感的執著。《游牧人生》猶如一趟公路旅程,以一大片的潔白無瑕的雪景開場,從亞利桑那的沙漠晚霞,到南達科塔惡地曲折蜿蜒的峽谷,趙婷總以遼闊的自然景色填滿畫面,並將主角安排在畫面的一小角,以凸顯她內心的孤寂。在《永恆族》中,不同於以往科幻片多在綠幕前拍攝,趙婷仍堅持在大自然中取景,讓角色們穿梭於亞馬遜叢林、阿拉斯加冰原及伊拉克古城中,以廣闊的景致為這些千年英雄的冒險故事營造出宏偉與史詩感。

其二,是趙婷對人性的刻劃。《游牧人生》找來多名真正的游牧族,在鏡頭下呈現出他們無私互助、互相關照的日常生活樣貌。此外,趙婷細膩地描繪出Fern走不出失去丈夫的傷痛,在路途中遇到挫折時的頑固,以及面對親友伸出援手時的自我封閉,層層堆疊出她豐富立體的角色深度。《永恆族》則在這些「神」的身上展現出人性的一面,讓他們有著豐富的情慾、會相互猜疑妒忌,也有著憐憫之心。電影中更首次在漫威宇宙中加入同性戀與聽障的英雄角色,讓「神」也有著凡人的多元性。

在商業電影追求快節奏、充斥老套劇情的時代,趙婷以自己獨到的眼光,拍出兩部別具風格的作品,不僅讓英雄電影不再被視為「不入流」之作,也令人期待趙婷未來能如何再度驚豔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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