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瑪斯去年 10 月 7 日對以色列發動襲擊，造成 1,200 多人死亡和 250 多人被綁架。以色列、他的敵人和盟友，都是中東外交和政治架構重塑的先兆和痛苦的見證者，其規模可能與半個世紀前阿以衝突的動蕩相媲美。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今（8）日表示，去年 10 月 7 日之後的變化既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可以預防的，至少從目前的混亂形式來看是如此。當外交手段可以挽救生命時，平民付出的代價卻不斷增加。

中東一年前的政治架構正處於重大變革的風口浪尖。在美國激勵措施的推動下，沙烏地阿拉伯和以色列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實現歷史性的關係正常化。促成如此復雜的協議所需的外交手段和嫻熟技巧佔據了上風。但當哈瑪斯去年 10 月 7 日襲擊以色列，和平與繁榮的前景就消失了。

不管哈瑪斯領導人辛瓦爾（Yahya Sinwar）是否在盤算著破壞巴以關系正常化，並把巴勒斯坦的事業推向地區和平與經濟一體化，但他在短期內取得了成功。

大約 10 日前，以軍被曝錯過了抓獲哈馬斯領導人辛瓦爾的機會。

哈瑪斯領導人辛瓦爾。圖 : 翻攝自Rev Laskaris X 帳號

在過去的一年裡，以色列一直在努力讓世界關注哈瑪斯針對以色列人的屠殺。許多以色列人第一次意識到，他們的國家不再是他們一直認為的避風港。

封鎖加薩邊境、追捕以色列境內殘餘的哈瑪斯組織的第一個星期出現的情況，很快就變成了對襲擊者及其附近任何人的復仇和報復的紅色迷霧。

以色列人的脆弱感並沒有消失，而民族憤怒已經被提煉成一種地區威懾的鋼鐵邏輯，以色列右翼總理納坦雅胡就是一個例子。他將自己的政治生存（部分是為了逃避他未能阻止哈馬斯襲擊的指責）與誇誇其談的新策略交織在一起，這些新策略打破了以前防止地區衝突升級的舊規則和紅線。這被稱為「以升級換取降級」，但隨著 2024 年 10 月 7 日到來，降級以及納坦雅胡任何形式的後續計劃都沒有出現。

CNN 指出，以色列與美國總統拜登領導的白宮的關係正處於一代人以來的最低點。加薩當局表示，近 4 萬 2 千名巴勒斯坦人在加薩被殺，其中許多人死於以色列手中的美國炸彈和子彈。以軍在被佔領的約旦河西岸殺害和逮捕巴勒斯坦人，其中一些是美國公民，這對以色列的許多歐洲盟友來說是不可持續的，經過一年的等待，他們開始限制武器供應。

但當以色列被深刻的政治、宗教和可能存在的分歧撕裂時，對其生存本能的控制壓力幾乎沒有明顯的牽引力。

最近網傳說，若以色列對伊朗發動第一輪攻擊，將摧毀伊朗 10 個城市中的目標。圖為以色列總理納坦雅胡。

以色列總理納坦雅胡。 圖：翻攝自納坦雅胡臉書

以色列最狡猾的鄰近對手和伊朗的超級代理人真主黨，在去年 10 月 7 日之後的一日，開始升級跨境火箭襲擊，在過去幾周經歷了閃電般的驅逐。在以色列對黎巴嫩發動過去半個世紀以來的第三次地面戰爭之前，其領導人納斯魯拉和許多高級指揮官在以色列的空襲中被暗殺，其部隊部分癱瘓。

哈馬斯去年 10 月 7 日的襲擊，即使沒有與伊朗詳細協調，也肯定得到了伊朗支持。幾十年來，伊朗國家一直是巴勒斯坦恐怖組織最大的支持者，為其提供資金、軍事物資和技術。伊朗發誓要摧毀以色列，並將其最大的盟友美國趕出該地區。

伊朗利用親巴勒斯坦的信息在該地區的「阿拉伯街頭」激起激情，其中大多數人和巴勒斯坦人一樣是遜尼派，他們中的大多數領導人認為伊朗是一個什葉派神權國家，往好了說是不可信任的，往壞了說是對手。通過這種方式，伊朗抵擋住了地區對手。

過去的一年已經暴露了其計畫的程度，並吸收了什葉派社區來建立親伊朗的民兵組織。葉門的少數派胡塞武裝，不再僅僅是德黑蘭什葉派神職人員的反沙烏地阿拉伯傀儡，他們還將伊朗提供的彈道導彈和無人機對準了特拉維夫。

伊朗還在胡塞武裝的幫助和掩護下，以支持加薩人為藉口，開始封鎖距離以色列一千多英里的紅海商業航運。德黑蘭在伊拉克的什葉派代理人也響應了號召，開始升級對以色列的無人機襲擊。這一場多戰線戰爭，升級速度比一年前任何時候都要快。

雖然伊朗沒有大規模行動，但伊朗支持的哈瑪斯與真主黨仍帶給以色列威脅。圖為伊朗最高領袖何梅尼。
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 圖：翻攝自直新聞

那時候以色列中部的火箭警報器還不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今日在特拉維夫的家庭庇護所里，父母們掃描著孩子們的手機信息，就像他們曾經做過的那樣，在前線服役。

CNN 分析，這里的每一代人都受過為保衛國家而戰的訓練，兩國的分歧在於，在轉向外交手段之前，這場鬥爭還能持續多久。現實情況是，升級持續的時間越長，這個國家及其總理對結果的控制權就越小。

沙烏地阿拉伯等潛在的地區夥伴現在要求納坦雅胡外交退路越來越陡。

在去年 10 月 7 日之前，以色列和最強大的海灣國家之間的正常化似乎是如此接近，但現在已經遙不可及，納坦雅胡不願意成為協議的合作夥伴。

這是一筆會給拜登留下值得驕傲的遺產的交易，對沙烏地阿拉伯王儲薩勒曼（Mohammed Bin Salman）來說，是他渴望的合法性和安全，納坦雅胡則是對抗千年敵意的疫苗。

沙烏地阿拉伯現在的代價是一條通往巴勒斯坦國的不可逆轉的道路，這是納坦雅胡及其極端民族主義右翼內閣所深惡痛絕的，在去年 10 月 7 日之後，這甚至超出了該國其他大部分地區的範圍。

依據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資料，2023年，沙烏地阿拉伯處決的囚犯人數位居世界第3，僅次於中國和伊朗。(圖為沙烏地阿拉伯王子。)
沙烏地阿拉伯現在的代價是一條通往巴勒斯坦國的不可逆轉的道路。圖為沙烏地阿拉伯王子。 圖：翻攝自以色列戰爭 X 帳號

在周年紀念日的前幾天，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外交領域的資深智者加爾加什（Anwar Gargash）預示了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前進方向，他說 : 帶有宗派和地區因素的民兵時代，讓阿拉伯人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結束伊朗的代理人權力遊戲，開闢一條通往巴勒斯坦國的道路。問題是如何從現在開始實現這一目標，尤其是當屠夫的切肉刀在外交家面前占上風的時候。

目前，在沒有成功和談的情況下，不確定性成了新的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