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軍漢光38號演習「實兵演練」於7月25日至29日實施,依「戰力保存、聯合防空、聯合制海、聯合國土防衛」的作戰進程,進行5天4夜實兵、實裝、部分實彈的操演任務。今年的所有操演順利完成,感謝國軍兄弟姊妹的辛勤付出。演習中有2件事,筆者覺得可以拿出來說說。

一是三軍統帥蔡英文總統26日登上「基隆軍艦(DDG-1801)」,全程視導國防部「聯合截擊作戰實彈操演」。有軍事、國際關係專家稱「聯合截擊作戰」係運用海上正規作戰編隊結合空中與岸基支援火力,對敵來襲船團編隊,以「對稱性」作戰思維實施決戰;認為總統親自主持校閱,是釋放對許多外國專家、智庫所謂「不對稱作戰」構想,「不照單全收」的政治信號。

二是27日在淡水河口演練反突擊作戰,其中M3浮門橋車變身河防布雷艇,在淡水河面快速部署由爆裂物鏈結的「阻絕鏈」,阻絕敵軍利用淡水河突防、威脅中樞安全。而所用的「阻絕鏈」是鏈結配有導爆索的汽油桶,內部可裝設汽油、重磅TNT炸藥等待命引藥,以「爆擊」敵軍登陸艇,發揮機動封鎖河面的效果。

筆者以為前者是正規作戰,談兵力、火力部署,比戰技、戰法,強調部隊整體調度運作,當然是「對稱作戰」;而後者則是臨機應變,用手邊可用的裝備、物資,達到挫敗、遲滯敵軍的任務目標;過去還曾經有過利用漁民養殖蚵架做為「阻絕設施」的發想,在某種程度上,這就是一種「不對稱作戰」。

漢光38號演習今天結束,學者蘇紫雲認為,今年最大特色是借鏡俄烏戰爭經驗,運用標槍(Javelin)、刺針(Stinger)飛彈等不對稱作戰武器,及強化後備部隊動員,顯示軍方正藉由兵推,調整傳統戰力與不對稱戰力的最佳比例。筆者認為「不對稱戰爭」在戰事初期可能有效,但把時間拉長來看,最終還是得回到正規作戰的攻防。這就是為什麼烏克蘭一直要求要M142「海馬斯」(HIMARS)高機動性多管火箭系統、要155釐米口徑榴彈砲、要F-15或F-16戰機的原因。

烏俄戰爭是全球第一場以導彈、無人機做為主要戰具的戰役。特別是無人機,過去雖然有美國MQ-9「死神」在對付恐怖組織時有嶄露頭角的表現,但其他後起者都沒有大規模的實戰經驗。以烏克蘭使用土耳其拜卡「旗手」TB2軍用無人機而言,俄軍在戰爭初期根本低估其偵搜、攻擊能力,單純思考一架TB2造價低於百萬美元,相較於一組「價格較低」只要2000萬美金的9K330機動防空導彈系統,「CP值」對比根本不划算;而俄製人攜式防空飛彈又可能打不到,所以在戰爭初期的確吃了大虧。但在近兩個月的戰事訊息中,無人機似乎已不再有所發揮,取而代之的遠程火砲、精準導彈。

俗話說:「大砲一響,黃金萬兩」,打仗等於就是在燒錢。俄羅斯2月24日發動特別軍事行動後,世界各國物資、軍備援助烏克蘭可以說是難以計數,光是美國前前後後就援助烏國接近500億美元,換算成新台幣高達1.5兆;不客氣地說,烏克蘭軍人可以在不必顧忌花費的狀況下,發射FGM-148「標槍」反戰車飛彈,儘管2019年不含射控裝備,對美國政府的報價,一枚飛彈就要17萬4000美元;這對財力不見得那麼雄厚的台灣,或還不確知美國會不會大手筆「送」的台灣,這一枚飛彈要發射出去,是不是需要考慮再三,恐怕值得思考。而更「不對稱」的是,被稱為與「標槍」相當的解放軍「紅箭-12」反戰車飛彈,「全系統」售價約13萬人民幣。大家不妨換算一下這個價差,買一枚標槍可以買幾套紅箭-12?那數量就成為對台灣極不對稱的不利因素。

有人批評台灣接收美國老船,跑不快、看不遠,還問題多;有人批評,淡水河防是擺姿勢、做樣子,沒讀過美軍對解放軍的戰術分析。事實上,蔡總統所登的「基隆軍艦」正是美軍退役的紀德級(Kidd-class)艦「斯科特號 (DDG-995)」;而沒有實證下的任何演練,都可能在關鍵時刻產生一定的作用,在沒有辦法的狀況下,不管做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對於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Nancy Pelosi)計劃訪台一事,筆者誠摯呼籲議長應發揮政治影響力,告訴同黨的拜登總統、國務院,既然台美友好,武器裝備算便宜一點,台灣要的別推三阻四大方一點賣;要不然,台灣想發展的派些專家技術指導、甚至合作生產。這才是真的友台、挺台嘛;否則光是口惠實不至,真的很難說服台灣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