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俄羅斯的男模伊萬諾夫(Vladislav Ivanov)在中國藝名為利路修(Lelush),因在中國實境選秀節目直言「一心想回家」,以及拜託觀眾別選他等厭世表現在牆內爆紅,他悶悶不樂的臉充斥在中國社群媒體。英國廣播公司(BBC)報導指出,成千上萬年輕人把這位27歲的俄羅斯男模當作「喪文化」的象徵,一種以悲觀和冷漠為中心的青年世代次文化。
當地時間6日BBC以「利路修:俄羅斯『懶蟲』模特如何成為中國的『喪文化』偶像」(Lelush:How a sulky Russian model became China's slacker icon)為題報導,在近年中國竄起的「喪文化」,是一種對沒有目標或希望行為的推崇,在中國共產黨所倡導「正能量」,使中國築起以成就為導向的文化,有分析認為,「喪文化」的出現是以一種不抱幻想態度來抗拒所謂的「正能量」。
在「喪文化」一詞出現之前,中國的次文化青年通常被稱為「殺馬特」,外觀上以歌德、EMO或日本視覺系類型打扮,另外「殺馬特」的文字風格有些類似過去臺灣的火星文,族群結構以在城市打工的農村青年為主。
有專家指出,「喪文化」這代中國年輕人相較於上一代,所面對的不平等以及失業問題更為嚴重,買房的目標更難實現。堪薩斯州大學中國現代文學副教授認為,「喪文化」代表一種虛幻的烏托邦,讓年輕人可以擺脫疲憊以及焦慮的日常生活,尤其在COVID-19(武漢肺炎、新冠肺炎)疫情之下加劇了無力感,利路修的出現讓抑鬱的人們找到共鳴。
據BBC報導,利路修今年受邀參加騰訊實境節目「創造營2021」,在2月節目初期錄製的前幾天,製作團隊問利路修「你也想參加嗎?」他表示「覺得也沒什麼損失」便答應參賽。據悉,參賽者無法離開在海南島的住所,除了交出手機之外也不得使用電腦,與網路世界隔離。
然而,斷離網路並非利路修所預期,他在一次採訪中直言:「我不想跳舞,也不適合成為男子組合」、「我真的很累,我想在這個月回家。」但在參賽前所簽下合約之中,若參賽者決定離開將要付鉅額違約金,離開的方法,只剩下被觀眾用選票淘汰一途。
於是利路修決定成為最爛的選手,排練遲到、偷懶、表現不悅,當其他選手賣力表現,利路修選擇隨便應付。但事與願違,閱聽眾反而喜歡他「疲憊、面無表情、被困在21世紀卡夫卡式惡夢」的樣子。製作單位也注意到這件事,刻意讓他在節目中看起來更不情願,同時粉絲的暴增,繼續投票給利路修,確保他不會被淘汰。
在節目錄製過程當中,利路修錄製不少短片懇求粉絲說:「如果你愛我,請不要支持我。」上個月底,終於以17名的成績如願被淘汰。
這個月初,利路修的IG發出貼文以英文、中文以及俄文混合寫下:「終於可以休息放鬆」。BBC報導稱「儘管不知道是他還是該節目製作人寫的」,利路修也拒絕BBC採訪,此外,報導指出有跡象表明利路修打算趁著熱度薛一筆,上週他的微博出現了一個手機遊戲廣告。
這個月初利路修的IG發出貼文以英文、中文以及俄文混合寫下:「終於可以休息放鬆」。 圖:翻攝自bogatcio Instagr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