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抗日戰爭打了十個月,有人認為國將亡了,有人主張速勝不能拖。當時毛澤東就寫下《論持久戰》,結論如是說:「中國會亡嗎?答覆:不會亡,最後勝利是中國的。中國能够速勝嗎?答覆:不能速勝,抗日戰爭是持久戰。」如同今日境況,光復香港會是一場持久戰。

然而,在法國召開的七國集團峰會(G7),會後發表聯合聲明,提到香港局勢,重申1984年中英聯合聲明的存在及重要性,又呼籲各方避免暴力,中國大陸網民直呼這是廿一世紀新版的八國聯軍,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更要求七國集團成員不要說三道四,多管閒事。中共和港共聯手蠶食香港的自治權,不少國家到今日才意識到香港的民主進程大倒退,美國國會推動《香港民主及人權法》,只是一把亡羊補牢的尚方寶劍。

關鍵在於,台灣要睜大眼睛看看香港人的戰略戰術,如何讓民主國家下定決心不再向中國屈服。香港人這次的策略很清楚,多做鋪天蓋地的國際文宣,例如塗鴉、眾籌廣告、連儂牆等,例如法新社記者將「Chinazi」引進法語體系。國際文宣不能少,要將事實說給外國知道,讓外國人注意,強調香港是世界的定海神針。香港赤化,世界ChiNazi獨霸,真的會實現習近平的「命運共同體」。

值得注意的是,面對西方民主同盟防線開始施壓,林鄭月娥仍不答應市民五大訴求的任何一項,港共要採取消耗戰略,要在每次示威衝突中「拉到無人為止」,這根本就是香港監獄的壓力測試,這與秦始皇焚書坑儒,殺光異見同出一轍。香港今天這個局面確實不應該長期拖延下去,社會各界確實有展開對話的必要。要商討如何平息事件、要對事件引起的各種問題、也要對事件的根源作出針對性的回應,以防止類似的事繼續發生。
問題是這種對話要有基礎,要有一個各界都能夠接受的起點。林鄭月娥對示威者訴求並非沒回應,而是不接受。香港人都累了,不想聽特首廢話連篇,如果林鄭月娥繼續那一套「不會出賣警隊」的說法,任由警隊以不合法的方式運用合法的武力,又拒絕對自己問責,要求各界坐下來談談的基礎根本就不存在。

古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今有特首挾民間以令香港,特首想成立一個民間溝通平台,挑選一些特定的諮詢對象,妄圖承包全體香港人的意見,當然遭遇港人杯葛,因為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可代表示威者。在這種政治氛圍下,不少香港代議士自毀朝堂,被中共收編,辜負了港民的期望。最終,香港民眾褫奪了他們的議政代表權,港民被迫親自上街,知難而上為自己發聲。

諷刺的是,「與誰談」顯然是一個更難處理的問題。政府不可能與幾百萬曾經參與過這個抗爭運動的市民都坐下來談,在沒有明顯領導人及組織的運動中,也似乎誰都沒有資格代表其他人與政府談。這一種「政府不成政府」,民間抗爭又變成了「無政府」狀態的局面,正是香港政治體系不健全的結果。簡言之,就是整個制度根本沒有一個合理解決社會分歧的機制。出了事之後,面對如此重大的危機,也完全沒有制度性的途徑去尋求社會和解。

新恨勾動舊仇,就算最後在中共十一國慶前,能夠以更強的暴力令香港的街頭恢復平靜,以今天年輕人為骨幹的未來兩三個世代,香港還有機會找到一條平靜的發展之路嗎?所謂有能力治理好香港,現在就連殖民地主義者都不齒的手段都用上了,中共口口聲聲要完成的祖國統一大業,就是追求這樣的一種局面嗎?

無論如何,G7峰會肯定了《中英聯合聲明》須實現香港的自治權,中共以權力來扭曲體制,沒有讓香港得到善治。特首丟盡崛起大國的面子,也把一國兩制的制度野蠻清清楚楚向全世界暴露。中共不是滿清紙老虎,七國聯軍必須認真回答一個問題,誰去監護香港自治權的落實情況呢?否則還是會被小粉紅看破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