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國梵蒂岡新聞正式報導,中梵雙方代表今日已於北京就被視為兩國建交最後一道障礙的「主教任命」問題簽署了一份臨時性協議。外界多認為中梵離建交只剩最後一哩路,雙方何時建交對於台灣又是一次政治上的大衝擊。

對此我國外交部重申表示,此協議無涉政治外交,更不影響台梵間已邁入第76年的邦交關係;但是今年以來與我國斷交的中南美洲國家與中華民國都有數十年以上的交往情緣,也仍然在中國的金錢外交攻勢下說斷就斷。外交部這麼展釘截鐵,是有得到教宗方濟各任何書面的保證?還只是安慰國人的場面話而已?

惡夢成真

近年來教廷與中國互動日益頻繁,今年也曾多次傳出雙方將簽署教務協議的傳聞。教宗方濟各六月時曾樂觀表示,相信梵中之間的關係正在改善,更透露雙方一直在深入談判討論中國教區主教任命問題。

由於雙方決策高層每季互動一次,兩國又一直以天主教能在中國合法且無顧慮的派遣教會執事人員以及無障礙的傳送教義為目標,因此每三個月就會有建交的傳聞發生。

如今,傳聞成真,外交部雖然強調,教廷已向我方重申此一臨時性協議無涉政治外交,更不影響台梵間已邁入第76年的邦交關係。未來我國將持續與教廷在人道援助、文化教育、環境保護、宗教自由、橋梁教會、青年培訓及跨宗教對話等各方面加強合作,鞏固邦誼。

然而,對於那些堅守外交最後陣線的外交部人員來說自是一大打擊,如果中梵雙方又依循「一個中國」原則順勢的建立邦交,那不僅是代表台灣在歐洲大陸上面臨零邦交的窘境,對於篤信天主教為主的中南美洲友邦而言,教廷國的轉向會否起到「風吹草偃」的作用,成為中南美洲友邦轉易旗幟的骨牌,真令人憂心忡忡。

建交關鍵在中國

雖然雙方的一大突破成為了台灣在外交上的一大危機;中梵能否建交的關鍵還是在共產黨身上。

如果中國共產黨不能在宗教觀與馬克思主義之間找到平衡點,能兼容並蓄,且自圓其說,那麼中梵建交終將衝擊中國政權的持續與穩定,這才是雙方建交議題過去兩年來總是說風又是雨,卻始終沒有真正進展的原因。

務實的說,中國如果要與教廷建交肯定不是我們一般認定的國家建交模式,甚至教廷有求於中國的並非一般國家常見的經貿往來,引資招商、工程建設甚至觀光旅遊人流的增加等等。

對教廷而言,哪位教宗任內能夠順利搞定中國對於天主教的接受,以及整個天主教在中國的傳播宣導架構,那可就足以在西方宗教歷史上流芳百世了,如今方濟各已然達成古人無法完成的功業,站上外人無法征服的宗教禁地,早已在天主教史留名,為了留名會否因此在建交問題上隨中國的意,可就令人起疑了。

相對的,現今的中國要追求與梵蒂岡建交可是個棘手又難纏的燙手山芋了。這主因就在於共產主義是根基於所謂「科學的唯物史觀」,共產黨是信仰無神論的。共產黨的「先賢」馬克思在一百多年前曾明白指出,“共產主義時從無神論開始的。蘇聯的列寧更強調,要慎重破除宗教,宗教是無產階級專政途徑中的迷霧。

在中國,毛澤東在1940年也曾指出,共產黨員可以和某些唯心論者甚至宗教人士建立反帝反封建的統一戰線,但是絕對不能贊同他們的唯心論與宗教觀。即使藉由改革開放開展中國這一波盛世的鄧小平也強調中國的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只即於一般人民,並不是用共產黨員。甚至在這個宣稱要與梵蒂岡建交的時代,中國共產黨在許多內參的文件中仍是反對宗教的,如果要接受就必須是有秩序,合乎中國法令的宗教結構。如果中國可以接受全面開放,早就開放國內的相關黨禁、報禁等等限制,但是這樣開放必定造成中國政權的嚴厲挑戰。

宗教的力量

人類的歷史政權更替幾何,多少能人異士曾在歷史上風風光光,但是人類的意識中沒有一樣東西能像宗教般的如此強韌;宗教更是能夠穿越逆境,穿越歷史永遠成為人性的光明指引。天主教在人類歷史中更是從逆勢奮起的代表,從耶穌時代開始,天主教就是從隱秘中不斷奮起茁壯的宗教,這樣強韌的生命力又與馬克思主義完全背道而馳的思考邏輯,可是中國在開放西方宗教檯面化時要好好思考,以免開放宗教對於共產政權的持續穩定造成嚴重衝擊。

希望我觀察的對。教廷國對於台灣在外交上的意義大於對於中國的意義,如果硬要建交對於中國的邦交數只不過是 1 ;但是中國卻必須付出開放的代價,更別說其他的宗教或團體可能有樣學樣要求中國一體開放,那時中國共產將面臨政權的衝擊與挑戰,這才是中梵建交中,共產黨真正在乎的一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