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聚會中,朋友們提出了一個疑問,美國總統川普上台後,全球指數都宣稱經濟已在復甦,為什麼一般人還是覺得景氣不好,感受不到復甦呢?大家七嘴八舌討論了半天,最後都同意根本的問題在日益嚴重的「貧富差距」趨勢。越拉越大的「貧富差距」不僅在各國內,也造成了嚴重的國際乃至於跨地區的糾紛與衝突,聯合國實在該出面就這個問題召集主要國家與地區組織商討解決之道。

這週國際間的兩件大事都與貧富差距問題有著密切關係。首先,川普亟欲推倒的「歐記健保」因為自家共和黨議員的倒戈無法廢止,議員們的意思是說,選票比總統的意志重要,選票決定了投票意向。是的,對於富可敵國的有錢階級而言,健保制度是沒有意義的;相對地,對於老年人、窮人、弱勢族群及低收入戶而言,健保所能賦予的保障彌足珍貴。川普政府在沒能細思考量提出更好的替代方案下,就貿然要廢除健保,當然會引起反彈,尤其川普可能忘了這些可能權益受損者,大多是他的支持者。

另外,與我們咫尺天涯的香港特首選舉怪象也導因於回歸後日益擴大的「貧富差距」而來。回歸初期,香港的資本家藉由中國這個平台創造了驚人財富,早已拉大了與一般市井小民的財產間距,10年來,這些資本結合了中國資金的回流炒作了香港各項生財工具,不僅炒高了香港的物價壓力,但也炒垮了一般人的前途未來,加上過去香港人嗤之以鼻的中國人如今變身為香港人的衣食父母,這種現實上的貧富差距與心理上的認知差距是造成香港人反中國的心結所在,這也是新任特首林鄭月娥的民調支持度低的原因,因為人民不滿的其實是站在她後面的老大哥。

因此,如何解決「貧富差距」是國際社會刻不容緩需要面對的課題,在國際間,從資源的掠奪、移民的問題、宗教的對立,以及環境的汙染與惡化的「貧富差距」現象都造成國與國之間的衝突、對立乃至於戰爭;在一國之內,貧富間距愈拉愈大,不僅造成社會對立,民粹興起,也是社會動亂與犯罪高昇的主因。

「貧富差距」不是現在才有的問題,這種起源於「Have」vs.「 Have not」的矛盾狀況,是人類有歷史就一直存在的現象,當無產者的承受度崩潰時,就是戰爭以及政權興亡更替的時候,從中國的朝代更替,羅馬帝國的興衰,乃至於當代因希特勒興起導致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貧富差距」皆是罪魁禍首。

1千多年的中國漢代的荀悅就曾用「 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來形容這種貧富不同的景象,更告誡皇帝不能遏止這種持續擴大的差距,國家就有動亂乃至滅亡的跡象。比照今天的社會不也是這樣嗎?富有者豪宅數棟,貧困者求一瓦一屋而不可得。

再者,隨著科技的發達與金融遊戲管道的倍增,這種有錢者越有錢的情形更拉大了貧富差距的現象。有財者在積極面藉由更多的賺錢管道能夠賺更多的錢,例如股票、基金等,消極面可以思考如何運用法令的巧門避稅節稅,讓財富不至於被政府課徵;受薪階級則受限於財富來源管道單一且增幅有限,又因工作場所固定無法尋求避稅節稅,以免被政府課稅,這種雙重差距當然造就了更多社會M型化的現象。

也許政治人物早已忘記了二次世界大戰的興起原因,是導源於上個世紀曾經造成人士皆無數悲劇的經濟大蕭條,也忘了當時的貧富問題導致了法西斯主義,極權思想與民粹現象的興起,終造成希特勒的崛起,讓人類陷入有史以來最慘烈的悲劇中。今天同樣的狀況仍再重演,不面對,不解決,悲劇也會一樣發生。

作者:邱智淵(自由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