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的墮落,往往不是突如其來的墜落,而是一場層層升級的過程。黃國昌從昔日的吹哨者,到今日被質疑與狗仔、網軍、甚至駭客入侵有關,這條路線圖幾乎是一齣政治倫理的警世劇。這不只是個人的墮落失守,更是台灣政治道德的鏡中黑影。
當年的黃國昌,以學者之姿揭弊、敢言,曾被視為改革象徵。然而,權力的誘惑總在不知不覺間滲透人心。當他自信能主導輿論,將監督化為鬥爭的武器,政治人格也開始扭曲。狗仔式偷拍與「反蒐證」說辭,暴露的不是正義,而是權力的偏執與恐懼。當揭弊成了設局,正義也隨之失去了靈魂。
接下來的「網軍時代」,讓墮落走向體系化。從社群帶風向到匿名帳號圍攻異己,民眾黨的輿論操作愈發精密冷血,卻愈遠離民主的底線。網軍,本是威權時代用來監控輿論的工具,如今竟在自詡改革者之手中重生,這樣的反諷令人唏噓。
而當「駭客入侵」的指控浮現,整場政治劇似乎走向黑暗的巔峰。若政治鬥爭已可跨越法律邊界,動用駭客技術竊取或外流資料,這不只是個人操守問題,而是對法治與資訊安全的直接威脅。台灣社會費盡心力防範外部滲透,如今卻可能因內部政客的越界行為而破口。
更諷刺的是,這些手段依舊披上「正義」與「透明」的外衣。黃國昌似乎忘了,監督政府不是以侵害隱私為代價,揭弊也不等於無限上綱的監控與騷擾。當權力者以道德之名踐踏法治,摧毀的不只是對手,更是社會對公平與正義的信任。
台灣民主的可貴,在於權力能被監督,監督者也受法治節制。若自詡正義者沉迷於揭露的快感,以狗仔、網軍、駭客等手段構築「數位私刑」,民主自由的基石將被一點一滴掏空。真正的改革者,不是誰喊得最大聲,而是誰願意受法律與良知的約束。
當黃國昌從吹哨者變成操盤者,從監督者變成威權手段的繼承人,他所映射出的,不只是個人的墮落,更是一面映照台灣政治現況的黑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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