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雙語政策(Bilingual 2030)是2017年由蔡英文政府推出的政策,其政策目標是在2030年讓英語,和另一語言併列作為台灣社會的主要語言,目前已安排100億台幣以上的預算來推行雙語政策,此政策一出,也讓台灣成為世界首例由政府上而下主導轉型為雙語的國家,回顧政策歷史,雙語政策在2019年由政治大學做的網路民調中,也發現此教育政策得到跨黨派支持,不論是親藍或親綠,都有六至八成不等的民意支持英語,作為第二官方語言,然而過了四年,在2023年在全國教師工會總聯合會、學生社團及語言學者在公共政策網路參與平台提案的「停止雙語政策」倡議,獲逾萬人連署,呼籲政府應謙卑道歉,盡快停止錯誤政策,且在立法院審查「雙語國家發展中心設置條例草案」,但遭到時代力量立委王婉諭、國民黨立委陳以信、學者廖咸浩等人抵制,三人透過記者會反對國會排審,且要求行政院、國發會及教育部懸崖勒馬,特別是王婉諭發現政策的根本問題,質疑此政策目標模糊不清,若是推動英語,政府已在進行,不是先設發展中心才來說以後的事情,但目前蔡政府仍無法回應各界疑慮。

    一、雙語政策配套出現問題 出現政策目標和結果的落差

    雙語政策立意良善,誠如行政院長陳建仁所言,政府並非要將英語列為國家第二語言,母語與英語都是台灣邁進下一階段不可或缺的重要能力,雙語政策的總目標是讓台灣與世界接軌更具競爭力,故行政院在2018年核定雙語政策,四年投入100億以上資源,其中九成以上將用於教育,在2021年,在中小學共投入9.3億元經費、在50所高中開辦開設雙語實驗班;在大學補助經費近6億元,台灣大學、台灣師範大學、中山大學及成功大學為補助重點培育學校,並另外在25校核定41間重點培育學院、以及37所普及提升學校,在中小學引進外籍英語教師計畫,再增加引進300名外籍教師,而政策目標是中小學在2024年達到6成學校的英語課採全英語教學、1/7的學校可在部分其他領域採雙語教學;2030年全國所有高中的英語課採全英語授課,1/3學校可在其他部分領域採雙語教學,前述受補助的大學在2024年時,需讓25%的大二學生英語達到CEFR B2等級,並且有至少20%的大二和碩一學生在修習的學分中有20%以上為全英語課程;在2030年,前述的25%、20%、20%需達到50%、50%、50%。

  但目前台灣在雙語政策配套卻出現極大的問題,不但第一線中小學教師認為此政策缺乏配套,也出現師資不足和缺乏教材的問題,第一線國小老師抗拒雙語政策,不認同讓英語系教授來指導其學科教學,而用英文教數學,出現妨礙老師數學教學,學生聽不懂反而導致其數學變差,因在數理科目上,光用英語解釋名詞,已讓學生熟悉就耗費不少時間,後續數學的概念、運用、演算才是學習重點,學科知識與素養因為透過另一種語言學習,無法避免不被犧牲,現行雙語政策已然成為英文是主角,數理科是配角的教學偏差狀況,更遑論侈言增加台灣學生國際競爭力,而雙語政策追求的全英文授課,也出現政策目標和結果的落差,因全英文授課不代表會讓學生英文程度因此變好,如果學生是在連基本的單字都不熟悉的狀況下進入全英環境,教學只會帶來反效果,也有已在高中上過全英語課程的學生認為,如果教學的內容仍與考試連結,還是需要中文的輔助,以漸進的方式調整比較好,尤其應該也要考慮到學生間的英語基礎落差,設計銜接的方式與教材,如此惡性循換下去不只台灣學生英語能力無法提升,必導致學科基本能力低落更嚴重的教育問題。

  二、錯誤雙語政策的負面連鎖效應

  牽一髮而動全身,雙語政策不只影響教學層面,也直接影響教師招募師資的制度層面,已出現下列問題現象,2022年5月,花蓮縣推動雙語教育,目標是在2030年學校課程有3成時間採用英語教學。不過在111學年度國中教師聯合甄選簡章公告中發現,報考一般類科的老師初試不考本科專業科目,只需考教育專業科目及英語,且各佔比50%;此荒謬現象引起各界人士關注要求修正,也為錯誤雙語政策已帶來負面連鎖效應的警訊!

  三、雙語政策修正需賴出面回應和承擔責任 也需要侯、柯對政策表態

  在雙語政策上,台灣一直想和新加坡學習,但卻忽略有英國殖民歷史和多民族溝通需求的新加坡,是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建立雙語政策」,但台灣卻希望在十二年內「達成雙語」,此為打高空不切實際的政策目標設定,而在2014年、時任台南市長的賴清德喊出「英語為第二官方語言」的十年計畫,宣示台南市成為雙語城市,至今仍未達成,甚至已為教學現場帶來問題,現今賴清德的身分已為現任副總統兼2024總統候選人,先前在公開場合允諾會針對2030雙語政策「敞開心胸聆聽教學現場的建議」,但目前仍不見其具體回應雙語政策的細部問題,而筆者認為雙語政策目前急需修正的地方,第一點為停止非英語科教甄以英語進行口試與試教之錯誤政策,第二點為英語不應成為其他學科之指定教學語言,以維護學生基本學力,當務之急讓雙語政策停止,重新做周全檢視,做好政策修正,錯誤的雙語政策如未修正,強硬執行會造成台灣學科專業、英語學習,空耗百億和各種資源、負向影響教師甄選制度的四輸局面,細看雙語政策計畫書,設定「2030年達到超過90%高中以下學校落實英語課採全英語授課之目標」,看來蔡英文和賴清德所主導的雙語政策支票,勢必無法在2030年達成,除了賴清德必須出面回應和承擔責任外,也需要2024台灣總統候選人侯友宜、柯文哲對目前錯誤的雙語政策,來表態說明其看法,避免因錯誤決策,導致政策資源虛擲和台灣國家競爭力的自我損傷!

  最後,筆者特別以〈台灣雙語政策亂象〉、〈英文知識障〉,顯現政策執行面的荒謬性,以及認為國際化等同英文化的化約性錯誤政策思考,台灣主政者立即修正雙語政策避免多輸局面,已是當務之急,對話故事內容如下。

                             〈台灣雙語政策亂象〉

  台灣教師甄試現場,每個學科老師都帶著沉重行李箱,正屏氣凝神為接下來的面試做準備。

  面試老師:「請這位老師先用全英文自我介紹,用全英文告訴我們為什麼你要當老師。」

  國文老師:「這不是國文老師教甄的場地嗎?難道我跑錯面試場地?」

                            〈英文知識障〉                                   

           烏合之眾:「六祖惠能不識字,英文能力不好!不能參加世界智者創新思想和行動的國際競爭力教育論壇!」

           禪宗六祖惠能:「烏合之眾,我小時候不識字,英文能力不好,也沒有上過邏輯訓練,只記得有次我賣柴回家的路上,聽到有人讀誦《金剛經》,但我相信『定慧為本,見性成佛』,使用的禪法,是「先立無念為宗」,我後來留下了《六祖壇經》。」

          Whitehead:「烏合之眾,你要練習聚焦!不要犯了基本邏輯謬誤,六祖惠能善長的是頓悟,此為非線性思考能力,也是人類從無到有的創造力的來源,我們研討會不是英文翻譯研討會,全世界最強的英文翻譯也無法解破這個人類創造力這個議題,人類創造力才是國際競爭力的根本!」

         William Shakespeare:「經我判定烏合之眾的英文不是真正的英文,而英文只是知識媒介,如同國際觀教育不是全英文教育的原理! 」

         孟子:「烏合之眾,不要在過來干擾做亂,你英文能力不好,你才全家英文能力不好!你要透過三腳貓英文來自我安慰彰顯自己無知優越感,可以找爸媽問成長過程發生什麼事?也可先回家突破自己的英文知識障,不然會一輩子陷在那裡走不出來! 」

文.張天泰(教育博士、政治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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