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即將在接下來這個星期天(2月23日)舉行聯邦眾議院大選,形成新的執政團隊。許多德國人認為有違憲之虞、應該解散的「德意志另類選擇黨」(AfD)在世界首富馬斯克(Elon Musk)的力挺下網路聲量暴漲。然而,《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分析後發現,馬斯克雖然助長該黨的網路聲量暴增,但對於該黨的選情影響卻很有限。
《華盛頓郵報》的分析報導指出,馬斯克在其社交媒體網站 X 上發布了 70 餘篇有關「德意志另類選擇黨」及該黨黨魁的推文,向其2.18 億粉絲宣傳這個極右翼的政黨。
儘管馬斯克助長了德意志另類選擇黨在社群媒體上的影響力,但《華盛頓郵報》分析發現,馬斯克在 X 上對該黨的宣傳對德國人在接下來這個週日的投票影響可能有限。這個極右翼政黨的黨魁韋德爾 (Alice Weidel) 在 X 上的粉絲數量增加了一倍,但她的新粉絲中很大一部分似乎並不是德國人。
「大西洋理事會」數位法醫研究室的資深研究員史考特( Mark Scott)指出,「馬斯克的衝擊確實存在。他在 X 上顯著放大了 AfD 領導者的影響力,但數據也顯示,這種放大現象主要發生在英語受眾之間。」而真正有投票權的,卻是講德語的。
數據分析顯示,自 12 月 16 日選戰起跑以來,馬斯克的突然興趣推動了德意志另類選擇黨和韋德爾在 X 上獲得的觀看次數遠遠超過所有其他德國主要政黨。
德國研究人員發現,自從馬斯克去年對德意志另類選擇產生興趣以來,韋德爾在 X 上的追蹤者數量增加了一倍以上。韋德爾擁有約一百萬粉絲,明顯多於最大在野勢力領袖梅爾茨(Friedrich Merz,粉絲數超過 39 萬)和自由民主黨黨魁林德納(Christian Lindner,粉絲數超過 77 萬,是 12 月之前德國粉絲最多的候選人)。
洪堡德研究所聯路與社會研究所研究員內諾(Sami Nenno)指出:「近幾個月來,韋德爾在社交媒體上的關注度激增,這一急劇增長與馬斯克對德意志另類選擇黨的宣傳不謀而合。」儘管如此,「社交媒體上的成功並不會直接轉化為選舉結果,選舉結果還受到 X 上的知名度以外的眾多因素的影響。」
一個可能的因素是X在德國相對缺乏受歡迎程度。去年,X 報告其每月活躍用戶數不到 1,700 萬,還不到 Instagram 報告的 4,500 萬的一半。
長期以來,與德意志選擇黨合作一直是德國主流政界以及外國高級官員的禁忌。德國情報部門已將該黨列為疑似極端組織。但不只馬斯克觸犯德國人的底線,美國副總統萬斯(JD Vance)上週去慕尼黑參加會議時還刻意會見維德爾 ,並訓斥德國人不應該墨守不與極右派合作的「民主防火牆」(更別說這個機制其實是美國在戰後替德國建立的)。
德國官員對此作出憤怒反應,指責川普政府干預選舉。最可能在選後成為德國新聯邦總理的基督民主聯盟黨魁梅爾茲已經放話,馬斯克應該面臨政治或法律後果。
《華盛頓郵報》這份報告沒有提到的另一個值得觀察的重點是,馬斯克的許多言論早已惹惱德國人,在他替德意志另類選擇黨助選後,德國諸多媒體、名人和學術機構紛紛退出X平台,轉去Bluesky等平台。德意志另類選擇黨在馬斯克的炒作下於X平台再怎麼聲勢倍增,有投票權的德國人看到的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