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選加溫,台灣總統選舉三人或四人角逐也出現微妙的變化。其中,最令人驚訝的是,原本被認為老三的柯文哲異軍突起。最近,包括Newtalk在內的幾個民調裡顯示,柯文哲都以誤差範圍、甚至小數點差距稍微落後民進黨的總統候選人賴清德。甚至,在年輕族群部分,賴清德、侯友宜都是被柯文哲壓著打,一直到50歲以上的族群,才有辦法跟柯文哲抗衡。

雖然,不少深綠的人都喜歡用,「年輕人愛聽柯文哲亂講話」來形容這個現象。但說實在的,這種批評選民的評論只有把年輕人推得更遠、甚至更討厭你。從幾個指標,也看得出賴清德團隊想要翻轉這個現象。但事實上是,對於年輕選票的爭取,有企圖卻做法凌亂,甚至前後矛盾。

第一個就是所謂的「Y+DPP」提名策略,結合年輕世代打造民主大聯盟,先是與無黨籍的李正皓合作,並爭取雞排妹鄭家純在中正萬華區參選等。但這兩個提名,前者一出來馬上引發婦權團體對李正皓捲入偷拍爭議的批評;至於雞排妹雖然有高聲量,但爭議不斷,負面聲量還高過正面。提名小組召集人潘孟安「紅色鋼鐵人」還被媒體圈戲稱為「黃色鋼鐵人」,賴清德團隊決策「小圈圈」、聽不到批評的缺失,攤在外界面前。

另一個也跟提名爭議有關的,就是賴清德一開始拋出所謂「誠信條款」,不希望現任議員參選。但碰到沒有本黨現任立委的選區,開始掰說現任議員參選沒有落跑問題,因為他如果當選立委了,代表民進黨在該選區的公職數目沒有改變。這種完全以民進黨自己本位的詭辯,本不足取。更糟的是,艱困選區、徵召區提名,從北到南最後幾乎都是現任縣市議員。「誠信」只上演前半段,代價太高,就不再提了。

第三個就是私立大學費補助。賴清德才在星期二的一場台中朝陽大學談話提到,星期四的行政院會馬上匆匆通過。甚至150億一天之內加碼到2百多億元。明明是大撒幣、政策買票,想要逆轉在學生族群的劣勢,卻硬柪成社會正義;團隊還惡言批評柯文哲的家庭富裕,無法體驗貧困,不像賴清德礦工家庭出身等,完全忘了蔡總統的出身是什麼。

賴清德推出YouTube、短影音、IG,企圖用年輕人常用的工具拉近距離。不過,這只是徒具形式而已。甚至仔細分析內容,在已推出的25支YouTube影片裡,除了一、二支剪輯自媒體訪問的影片外,除了候選人的自我介紹、生活背景外,這些影片是不談嚴肅議題的。

這跟另一個自帶流量的柯文哲的YouTube頻道相對比,幾乎完全相反。柯文哲的YouTube頻道,雖然有一些是跟幕僚互動的輕鬆影片,但多數的高流量影片其實都是談嚴肅話題的。姑且不管先前訪美、訪日校園座談的影片談的都是兩岸、外交,讓出訪話題從國外燒回國內,最近一支爆紅的影片「我實現諾言,來嘉義女中演講!」點閱率在短短幾天跳升百萬,底下的留言更多達6千多則。而且多半不是那種口號式的「XXX好棒棒」,反而是感言、較長的回應。從這一點來講,賴團隊對於網路理解、年輕人的想像,以結果而論,顯然跟現實差距甚遠。

其實,從政大、台大這幾場三個候選人先後都出席的青年對談來看,固然侯友宜受傷甚多,但也看得出賴清德很難跟年輕人共鳴。這並非穿不穿西裝的問題,而是他的談話拘謹、保守、害怕回答變成政治風暴,只想給出一個安全、無害的答案,沒有給人真誠想跟你對談的感覺。說真的,不管賴清德、柯文哲或侯友宜都是這些年輕人的父執輩,誰也別裝跟年輕人沒有代溝。但爸媽到底有沒有想要跟你好好溝通,還打算來說教的,這些年輕人都看得出來。

賴清德不只怕跟年輕人講錯話,也害怕跟媒體講錯話。比起柯文哲、侯友宜每天「問好問飽」,賴清德的行程越來越少安排受訪,如果有,也是只安排一、二個安全提問,簡單回答後轉身就跑。這樣把自己鎖入同溫層,害怕走出安全屋,都還沒當選總統,就學起蔡英文七百天不開放記者的提問作法,怎麼可能有效爭取年輕或是不認同你的選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