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將至,先祝賀大家「恭喜發財」、「虎年行大運」。嗯~~是不是有點像電視節目表,有點老套?

那個從高中生變成小學生的名偵探,劇場版有10幾集;那個霍格華茲的哈利波特,電影版有8集;蜘蛛人、鋼鐵人、漫威英雄們應該也不會缺席;還有整年翻來覆去的周星馳、劉德華、周潤發;80年代的賀歲片…這段時間再次佔據有線電視60至70左右的區塊。

綜藝節目嘛,少數有製播除夕特別節目之外,累積眾藝人才藝表演,只是除夕「家族頻道」播完,未來一週當中還得「物盡其用」,再播個五六七八次;其他機智問答、體能遊戲、美食廚藝、行腳探索則是「精華」重播,您可能也都「耳熟能詳」。

2022年1月31日,除夕電視節目表。 圖:翻攝聯合報

電視台花大錢買的美劇、日劇、韓劇、陸劇,總之「跳台」戰術,家族裡這家這季播完換那家下季播,就看這時侯輪到誰就誰播,該播那集就播那集。新聞台就好一些,大約半數會是「新聞」,加上一些包裝成新聞的專題留稿,最多一天重複個幾次,隔天中午前再播個幾次也就是了。

以上這些您會不會想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會…因應疫情可能那兒也不能去,於是幾個禮拜前買了個連結網路的數位機上盒,買了Netflix串流服務的會員,有些過去「資訊落差」沒看的影片、影集就趁這個時候補上。但問題來了,這些給外國人賺走的錢,對台灣流行文化有多少幫助?

2022年1月19日,經過770天的「奮鬥」,在多項附帶條款、行政指導及保留廢止權狀況下,《鏡電視新聞台》終於獲得NCC同意,成為近10年來首家獲准新設的衛星新聞頻道。

2022年1月20日,已經納入公廣集團的「老三台」中華電視公司召開臨時董事會,總經理莊豐嘉「因故」請辭獲准。莊豐嘉自稱「在成績最好的一年告別」,揭露2021年雖然加上進入「52新聞台」所,華視預算目標是虧損2.9億元,而實際虧損1.24億元,是「十幾年來最好的成績」。

另外,繼元旦迪士尼頻道「離台」後,另一個國際頻道WAKUWAKU JAPAN預計在4月1日退出台灣。有道是:「賠錢的生意沒人做,殺頭的生意有人做。」為什麼有線電視業有人「逃離」、有人「少賠算賺」,但還是有人「勇往向前」擠進窄門?離開的有離開的理由,想進來的有想進來的理由,這不是筆者想討論的話題。

國際頻道WAKUWAKU JAPAN預計在4月1日退出台灣。 圖:翻攝WAKUWAKU JAPAN Taiwan臉書

2015年,本土綜藝天王吳宗憲在「金鐘50」3分鐘妙語如珠的致詞,從「1993年,台灣的電視台從四家無線電視台,突然間變成了一百多台!」開始,講到多元各種特質的頻道,「政論節目當道:名嘴從外太空聊到行天宮!這一刻講政治,下一秒聊飛碟」、「觀眾可以依照你的心情選擇你要的顏色,要藍有藍,要綠有綠,要紅有紅」。

吳宗憲諷刺「阿狗阿貓通通可以上節目,女神比宅男還要多」,也感嘆「現在的藝人,入行容易但是走紅困難」。在致詞後段,吳宗憲點到一個重點「電視開放了一百多台,廣告沒有增加,海外收益銳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錢不是萬能但是沒有錢卻萬萬不能…」

2015年,本土綜藝天王吳宗憲在「金鐘50」3分鐘妙語如珠的致詞,至今仍能在YouTube上尋找到。 圖:截取自YouTube

是呀!想進來的、想出走的,關鍵因素就在「錢」這個字;而決定有線電視有什麼內容可看,也在「錢」這個字上頭。以台灣的市場而言,有多少人願意能投錢進來製播節目?有多少人有家底可以一年虧損個幾億?以往大螢幕、高畫質的電視,搭配雍容的電視櫃和茶几,加上3+2的沙發,幾乎是每個家庭客廳的「標配」;但現在,隨著智慧型手機、平板電腦的興起,現代人更願意把時間花在小螢幕上,窩在棉被裡或懶人沙發上一整天,打開電視也是「個人選項」的機上盒,來自天南地北、四面八方的節目內容。為什麼那些機上盒或網路短片能「活」下去?而電視台卻因為「錢」而變得毫無生氣?

傳統媒體,現在通常所說的就是電視報紙之類的。尤其是電視節目,我只知道我身邊許多人已經很少「看電視」,我不確知其他人是不是和我的情況類似。上次有個朋友裝修新家,他甚至決定家裡都不需要配置電視,因為電視相對於手機和電腦變得「可有可無」。許多電視的內容都可以在網路上找到;甚至有些網路上才有的,電視反而受限看不到。

《華燈初上》劇照。 圖:Netflix/提供

很多傳播學者認為電視產業的沒落,是因為電視台林立,彼此競爭製作經費、廣告收益、人才、觀眾所造成,節目品質也是在被迫削價競爭下逐漸下滑;而網路短片、串流服務,卻因為製作成本的相對低廉與非電視台完全承擔、沒有上架費問題,相對成為優勢。

事實上,網路短片因為「輕、薄、短、小」的特性,通常缺乏嚴謹的審視,甚至少數就走上偏鋒,而以低俗甚至謾罵髒話而成就「網紅」,成了這一代的流行文化;而串流服務,雖然可能因應播出地有語文翻譯,但仔細檢視,以國際片單在台灣播出為例,字幕部份是繁體中文,但若選擇「國語」,或許會出現「內地用語」的語文不同狀況,顯見為了省錢,他們找了比較便宜的「另一邊」配音。而台灣最近不少影集如《茶金》、《華燈初上》、《通靈少女》等有進入片單,但卻成了外國人眼中的台灣的那種流行文化,是被制約、被形塑的。

還有人在看電視嗎?當然有!或許迫於無奈,或許無從選擇,或許在數位運算中告訴你這就是你喜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