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禮拜的中國新聞,除了政治、經濟、疫情、水患之外,最引人關注的恐怕當屬中國流量明星吳亦凡的桃色新聞、電商龍頭「阿里巴巴」的性醜聞案、和叫車平台「滴滴出行」的飯局施暴性侵案。
單一的叫「個案」,接二連三的恐怕就是「社會病態」。而社會病態的始作俑者,恐怕得「溯源」到整個中國共產黨的結構性貪腐,所導致的上行下效,道德崩壞。
這三個案子看似沒有太大的關聯,但都是同一套路。一個有權有勢的男子,以各式各樣的理由邀約女性飯局,席間藉灌酒(下藥?)使女子失去意識,進而犯罪。如果單純的是「色膽包天」,那是社會問題;但若是「有『樣』學『樣』」,那就不禁要問,這個「樣」是從那兒學來的?如果大家Google查一下「令計劃夫婦」,不難發現其「各自精彩」的婚外生活,恐怕就是這些「後起之秀」的參考範本。
三個案子中,最早發生的「滴滴」案,發生在去(2020)年7月,受害女子自訴遭施暴性侵,但最後是丟了工作、求職無門、連檢警司法機關都不立案受理。當事人在今(2021)年8月8日在自己成立的「投訴滴滴上級被開除的單親媽媽」微博上,比較與「阿里巴巴」案的差異,指飯局裡有「當地紀委幹部」、「政府部門領導」,似乎暗示自己的案子之所以石沉大海,與「黨政關係」脫不了干係。
「滴滴」案當事人甚至提到,有媒體想幫她爭公道,但被媒體單位領導以和滴滴有業務合作為由,報導「選題不通過」而攔阻。其實到底是因為業務合作,還是因為牽涉的其他不能說的層級,大家應該心裡有數。而這也是整個「社會病態」中最讓人難以忍受的部份。
至於阿里巴巴案中,總公司CEO稱「震驚、氣憤、羞愧」,下令開除,永不錄用。但一個組長就能「藉勢藉端」,強迫已婚女下屬陪同出差;在鬧上媒體前,地方主管為什麼息事寧人?僅是公司聲譽問題?又或者是怕猶如挖糞坑,愈挖愈臭?還是這個組長有什麼強大的「背景」?
再說到「吳亦凡」案,7月18日,中國傳媒大學高職學院學生都美竹接受媒體採訪時爆料,吳亦凡以簽約藝人、選MV女主角等當藉口,誘騙年輕女性發生關係,稱自己與吳亦凡第一次見面即被「灌醉」、「沒收手機」,包括自己在內的受害者遠超8人,其中甚至包括2名未成年人。這不就是中國大陸演藝圈長期傳聞的「潛規則」?是個案嗎?差別只怕在於有沒有被爆料出來罷了。每年中國傳媒大學入學,最大看點就是美女如雲,而在中國念大學已是不易,念大學的美女,「背景」恐怕不是一般,吳亦凡最大的犯錯就在這裡。
習近平2012年一掌權就喊出「打鐵還需自身硬」表露反腐決心;還以「物必先腐,而後蟲生」之說警示官員,強調「腐敗問題越演越烈,最終必然會亡黨亡國」;而到了2021年,習近平在第19屆中紀委第5次會議上,「還是」強調政法系統腐敗、民生領域腐敗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面臨的最大威脅。為什麼10年來「越反越腐」?抓了那麼多的貪官、淫官之後,為什麼「代有才人出」?
說穿了,中國14億人口是躋身龐大經濟體、晉身強國的「墊腳石」,但也是勒殺主政者的「千絲萬縷」。當一面奧運跳水金牌曝露城鄉貧富差距、當「996」(指早上9點上班,晚上9點下班,每周工作6天)成為勞工生活常態、再到「躺平」(因社經地位差異所產生的奮鬥無用論)的消極抵抗;「潛規則」成了非單一行業的專有名詞,成了部份非常規搏上位的終南捷徑,再加上貪官、淫官的貪得無厭與藉勢藉端脅迫誘騙,小老百姓被欺壓到無法喘息,那麼這個社會距離開山立寨、盜竊掠搶就僅剩一步之遙。
習近平喊了10年的反腐為何「越反越腐」?因為他的出發點並不是真正為了反腐,而是為了打擊政敵,套句共產黨的用語,是「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反腐只是手段,用這名義把政敵鬥臭、鬥垮,底下的層層疊疊學到這一套,從官場到私企、從國企到民營,打垮後上位成了主流,而上位後又成了下一個被打垮的對象。為了自保,新的上位者進化成「投名狀」式的結構組織,看背景、論關係,相互包庇。
中國的腐蠹,在於沒有真正的「法治」,嘴裡說著「依法辦理」,眼睛卻瞅著上頭的臉色。當然「越反越腐」,爛到骨子裡。3個社會「個案」,曝露的是社會支撐體系的腐朽不堪;習近平「最終必然會亡黨亡國」這句話,真的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