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我國教育部針對台大化工教授李篤中主持中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National Nature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NSFC)研究計畫等,祭出首張卅萬元裁罰。

不止於此,過往早已傳出台灣學者參與長江學者、千人計畫,對照美國哈佛大學化學與化學生物系主任Charles Lieber,因為參與中國「千人計畫」,並且隱瞞事實,而遭到逮捕。相形之下,美國用起訴、解聘涉及中國千人計畫學者的懲罰,台灣罰錢作法不痛不癢,其實沒有嚇阻作用。

諷刺的是,中共得了便宜還賣乖,高調譴責這項裁罰,2月24日例行新聞發布會將罰款稱為政治活動,並表示台灣正在破壞兩岸科學與技術的正常交流。國台辦的回應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台灣媒體報導其實也不多,反倒是Nature居然隨後訪問到我國教育部與受裁罰的李教授本人及相關專家,Nature做了一篇深度報導(https://go.nature.com/2NhJVZm)。

Nature隨後訪問到我國教育部與受裁罰的李教授本人及相關專家,做了一篇深度報導。 圖:翻攝自nature網站

不過,這篇報導論調與國台辦語意類似,這篇報導摘要如下:「台灣裁罰遭指控主持中國研究計畫的研究者,揭露政治緊張可能影響科學研究」。明顯這篇報導角度失準,也未見教育部有所異議。

深入分析,Nature這篇報導倒果為因,李篤中是因為這些計畫皆未經主管機關許可,連通報都沒有通報,並不是不准兩岸科學合作。遑論李篤中參與主持計畫的「哈工大」早被美國列為制裁實體清單,美國也沒有把「哈工大」當作是普通大學,而視為國安威脅。2020年5月,美國將33家中國企業或科研機構列入實體名單,這33家科研單位其中就包括「哈工大」和「哈工程」。

明明我國《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第33-1條就有規定,李篤中則強調是依規定並未接受該類兼職合約,且台大校方已查證李未接受「千人計畫」兼職合約在案。如果上述查證說法合理,那怎麼會有上述計畫皆未經主管機關許可,經教育部查證屬實而開罰的矛論。

無獨有偶,近期有比特大陸(Bitmain)委託台灣分公司高薪挖角台灣半導體人才,負責人被台灣檢調搜查並交保,檢方追查是否違反《營業秘密法》等重罪,而新任陸委會主委邱太三也認為《營業秘密法》有必要修法。

另一方面,除了Nature在狀況外,還有在野黨的論調認為企業本來就要競爭,人才也要自由流動,都應該尊重,應該尊重市場自由競爭的機制。歷史如鏡,中共銳實力入侵明顯,中央大學陳錕山棄職投共,也只罰8萬。

具體來說,中共將外國(台灣)人才招聘項目,作為打造中共科技一種手段。許多項目不是合法的競爭,而是以一種違背研究誠信規範、違反資訊披露規則、為技術轉讓創造平台的方式構建的。

關鍵在於,這些項目通常採用「兼職」招聘模式,即參與者在美國(台灣)保留職位,同時與中國機構保持合作聯繫。即使研究是由美國(台灣)資助進行的,參與者通常因其是人才招聘項目的成員,為中共複製資助的工作成果。這種「兼職」也讓許多流浪博士找不到教職比較心理,更令人氣憤。

事實上,2021年中共福建省委台港澳辦公布「福建省台胞台企同等待遇清單」,早不避諱推出225項對台措施,包括人才待遇方面,第161條可申報國家「千人計畫」、「萬人計畫」和福建省引進臺灣高層次人才「百人計畫」;也可以進行課題申報、體育活動,第207條臺灣民眾可申報國家和省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基金專案,省文化藝術基金專案,參加福建省承辦全國性體育比賽和職業聯賽。

顯而易見,這種以工作利益包藏統戰目的之措施或帶有政治意圖,刻意型塑兩岸合作假象,就是飼老鼠咬布袋,許多學者做起無本生意。而法律判決結果鼓勵為人民幣挺而走險,刑責這樣輕,難怪「兼職」這樣猖獗,人民幣是不賺白不賺。

眾所周知,中共動員國家力量,針對各國關鍵部門、公司和研究機構,展開一場蓄意的技術盜竊、轉讓活動,以實現包括「二○三五製造強國」和「中國標準二○三五」的目標。政府應該要密切關注中共「操之在我」單向作為,適時檢討相關法令,強化必要保護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