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譴責中國美國副總統彭斯將在亞太經合會(APEC)中與中國習近平主席碰面,雙方在會中是否擦出火花令人好奇。然而,川普總統顯然鐵了心只提一切以美國利益為優先考量的「美國優先」,這種就是要拆屋毀房的裂解國際協商與共和的態度,配合著各國日益民粹的民族情緒,明顯提供了恐怖主義在世界各地勃發肆虐的溫床,也如同召喚惡靈的魔咒,正在促發法西斯及納粹主義再度復活的契機。

單邊利益對多邊主義

川普在歐洲大陸紀念世界大戰100周年的追思活動中,面對歐洲各國緬懷已逝先哲,謹記戰爭慘酷的悲憤嚴肅之際,流露出的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表情,激怒了在場的歐洲各國政要,他們認為美國毫不猶豫地要裂解這個由羅斯福時代為了嚇阻單邊主義與極端民族主義所建構起來的世界和平安全網路。

在這裡,歐盟與北約乃至於聯合國體系都是依循1940年代世界超強美國的理念所建構出來的,美國在上個世紀50-80年代曾透過了歐洲共同市場、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歐洲安全會議等三大主軸陪著中西歐洲各國一同走過冷戰的歲月,直到1989年,蘇聯垮台,柏林圍牆拆解為止。

美國聯合世界各國建立的「集體安全體系」的動機就在藉由多邊關係的協和、溝通、談判與制約以壓制當年爆發二次世界大戰的極端民粹主義;然而,現在要掀掉「集體安全」這桌菜的卻是當年的主導促成者。這樣奇異的淵源不吝怪哉!

更糟糕的是,川普擎起民粹性的民族主義大旗,不僅帶來了世界各地民粹思潮與政黨的重新復活,在部分歐洲國家中,極端主義者已經攻城掠地,進入了政府的決策圈中,民粹主義的暴力化也在許多地方造成了流血的衝突與糾紛。如果世界各國不認真看待此一「右得更右」的現象,那麼近年來在歐洲屢屢發生的中東難移民問題將會使得種族衝突愈發激烈,隨著種族衝突帶來的貧富問題,階級裂解問題,更讓人預期「左得更左」的左派學說將也跟著走向極端,再掀社會對抗之源。

公平貿易優先

在太平洋地區,川普不顧眾國的反對一手撕裂了被視為最大最重要的自由貿易協定TPP,因為他認為所有既存的自由貿易協定,都是美國在「割肉餵鷹」,對於美國人民與企業都不公平。

川普鼓吹公平貿易原則優先於自由貿易原則,他認為現存所有的自由貿易都是在犧牲美國的商業利益下進展的,所以即使已經運作多年的北美貿易自由協定,都在他的堅持下予以修正,否則他寧願退出協定。

也因為美國認為各國都是佔美國的便宜來成長,所以對於貿易逆差大的國家,川普更是不假辭色,這也是美國跟韓國與日本兩個自己最死忠的亞太地區盟友也問題多多的原因;美國更是直接指責中國是披著自由貿易的原則在進行著「非自由」的商業營運,所以在今年初對於中國展開了一連串的貿易制裁動作。

亞太經合會(APEC)、東南亞國家協會(ASEAN)及東亞高峰會(EAC)這個以自由貿易為原則的經濟整合活動自然就不為川普所喜愛,這已經是他連續第二年不參加這樣的經濟高峰會,美國的退縮就讓東亞的強權中國有了使勁的機會。中國有著廣大的市場,這讓東亞的經濟整合轉變為以中國為核心的整合時,美國勢力就會被迫退出東亞地區了。

孤立主義傳統

這樣在國際舞台上的孤立政策其實是美國立國以來的傳統思維。建國初期,美國尚是一個弱小國家,開國元勳如華盛頓、傑佛遜等人,就提倡美國不要介入歐洲各國間的糾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國際衝突。加上美國地大物博,又因為間隔兩大洋而與舊世界隔離,這使得美國人無暇關注外在事務而呈現孤立狀態。

美國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付出,卻未得到相對的回報,繼之又發生了幾乎滅國的經濟大恐慌,這些過往情事都讓美國對於走入國際社會顧慮很多,直到日本對美國發動「珍珠港」襲擊,才讓過往孤立退縮的強權,一躍主宰了80年的國際世界與國際秩序。

如今,川普認為美國介入國際事務無利可圖,決定脫離自己建立的國際規範,重返孤立,自然引起了世界的動盪,再說科技的進步已促使整個地球成為完整的一體,要離群索居,自建桃花源已不可能。這樣的變動仍會在川普任期中起起伏伏。

走向孤立成本高

古語云:牽一髮而動全身。美國是世界的老大,想要脫離世界共和,走回孤立,並定要在世界中造成動盪。例如美國退出巴黎氣候公約、TPP、中程導彈公約、廢棄伊朗核武談判等等,這些都讓許多國際活動無法順暢地進行下去,整個世界秩序都陷入停擺的狀況。

但是美國國內有著強烈的「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民意訴求,這都鼓舞著川普繼續往孤立與裂解的道路前進,這樣分離的心態何時會停尚未可知;但在連任的前提下,川普的暴走仍將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