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川普推特上發文批評北韓,又射飛彈是對中國大陸,以及備受推崇的國家領導人不敬。昨天他卻又在接受電視訪問時稱讚金正恩是個”相當精明的傢伙”,並說願意跟他會面。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川普呢?

謎樣的川普藉由生意人的嗅覺正在找尋總統之路,卻又藉著社群網路推特的媒體力量逐步展現其擔任總統的意志,這種通過社群媒體的”決策個人化”的現象正一步步衝擊國家邊界(Border)的實體意義,讓國際政治陷入時時變動不安的境界中。

八年多前,歐巴馬經由網路社群一鳴驚人,藉著掌握了社會的新趨勢,把自己帶向了總統寶座,並開啟了社群網路的黃金時代。網路社群的平等性與立即性,讓網路風起雲湧成為人們閱聽的主流,也開始主宰了民意的導向;智慧型手機的竄起,則加速了社群網路流通的速度與廣度,從此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人們都可以藉由網路得到訊息,表達意見,並在超大量的信息中尋找自己的舒適圈。

2012年的”阿拉伯之春”,網路社群在中東展現了對於政權的顛覆力量。去年,愛用推特(Twitter)的川普更是藉由網路的力量當選總統,自這時起主流媒體與社群媒體的主客易位,更由於川普愛用推特表達意見與看法,這都讓社群媒體的關注率將遠遠過傳統媒體。

川普是在主流社會與媒體抵制下藉由社群媒體獲勝的,這種經驗讓川普無論是要取暖或是要獲取民意,都會經由網路社群來探求,因為他認為透過社群可以找到真民意與反應。再說,社群網路是散佈意見與訊息的絕佳管道,透過網路的力量轉而改變主流媒體的報導方式,就成了網路行銷的便利性。

然而,網路社群或許是探求直接民意與獲取真相的方式之一,卻也由於社群網路的”個人性”,如果發話者沒有自律性,就可能藉由社群媒體造成社會動亂與言語暴力的根源。所謂”一言興邦,一言喪邦”就是這個道理,如果發話者不能準確的掌握用語,任何發送出的資訊可能會造成誤解或是糾紛,甚至相互爭戰。因此,如何準確的使用社群媒體,除了是民選政治人物的嚴格考驗外,也會造成傳統決策體系的形成過程的重新調整。

外交決策的形成影響到一個國家的國家利益,所以任何國際關係的互動會過緩慢與多次互動的過程,透過完整的評估與分析後由外交體系來作發佈,即使在做出反應時也很少疾言厲色與惡言相向,所謂留一步路以避免後續大家協商談判時的難堪。傳統上,國家元首對外是國家意識的最高體現,可是川普在社群媒體上對於朝鮮半島與中國,甚至對外貿易的隨興式發言,卻造成了元首決定一切,外交國安部門必須執行或收拾殘局的”決策專制”狀況。這種主觀性,個人式的決策模式,不僅搞得大家團團轉,也很容易因為發言者以誇大其詞方式希冀獲取支持者的同情而造成對的誤解與不滿。

再者,網路的立即性與穿國性都使得發言者的信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所以網路的盛行將會造成傳統國際關係與外交決策的形成的強烈挑戰,尤其在民粹意識高漲之時,就令人擔心了。

這是當代民主與網路社群的矛盾所在,我們一方面擁有低門檻的資訊接收管道暨個人發聲工具,看似處於一個喧嘩活潑的社群世代;一方面又常處於多數觀點皆似是而非的「社群媒體陷阱」中,藉由取暖來壯大自己,卻造成斷章取義的事情一再發生,終致悲劇的蔓延與發生。主政者使用社群媒體豈可不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