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隊、搶食、大聲喧嘩、隨地吐痰、亂丟垃圾、公開便溺……這些中國旅遊團的惡行惡狀,在2008年馬英九一上台後,立即從港澳搬到台灣。這些低素質的中國遊客,在歐、美、日等國因語言不通,多少還收斂一點。但到了東南亞各國,馬上原形畢露;到了台港澳等地,更是變本加厲。在哈佛大學擔任訪問學者的日本作家加藤嘉一(Kato Yoshikazu)201638日於《紐約時報》中文網,發表了一篇專文〈日本百姓如何看待中國遊客?〉,內文提到︰

2月初的某天在秋葉原,我走進了1家名為〈愛電網〉的電子商店。1名中國女店員名為西口芳子,她來日本已30年,從其胸前配戴的名牌不難看出,她已經加入日本籍了。我問她,『在日本,您作為一個中國人,為中國人服務有什麼感覺?』隨後,她以發洩式口吻向我表達她工作中經常碰到的生動場景……西口女士繼續抱怨說︰

『來日的中國遊客的素質很差,各種小事,總是鬧。他們有錢是一回事,最重要的還是素質和人品。中國要發展成日本,還要50年』。」

這位來自中國卻已歸化為日本籍的女店員,認為中國遊客的素質要達到日本水準,還需半世紀之久。很多鄉民或許要問︰「那麼到達台灣的標準又要多久?」身為鍵盤小五郎的我推測,大概是35年。我所依據的案例,就是2016724日《蘋果日報》的報導〈動物園下車吵架,兩女被老虎拖走,11重傷〉︰

「中國北京八達嶺野生動物園發生驚悚意外!昨天有14口在園內自駕遊覽,疑似在車內發生爭執,結果前乘客座的女子竟然在猛獸區下車,與駕駛繼續理論,但隨即被從旁邊跑出來的老虎叼走,車上兩人趕往搶救,其中1人慘被咬死。

中國《央視新聞》在秒拍公布了這段驚悚的監視器畫面,影片中,女子才下車繞到駕駛座旁邊,旁邊猛虎就跑了出來,將女子撲倒後拖走,駕駛和另一名年長女性下車營救。結果年長女性反而被另1隻老虎當場咬死並拖走,而第1位下車的女子則身受重傷。事後工作人員趕抵救援驅趕老虎。

據香港《蘋果日報》報導,八達嶺野生動物園雖然可以自駕遊覽,但不允許私自下車。八達嶺野生動物園已經不是第1次發生老虎咬死人的事件,在20148月時,該園孟加拉虎區就發生過一名巡邏員被老虎咬傷後送醫,搶救後仍宣告不治。如今又發生老虎奪命,當地已經下令該園立即停業配合調查。」

至於消息來源的香港《蘋果日報》,細節交代得就更清楚了。〈野生動物園老虎咬死人,叼走遊客一刻曝光〉︰

「北京延慶八達嶺野生動物園前日下午發生老虎襲擊遊客事件,有自駕遊女遊客在猛獸區下車後,被老虎襲擊,另1名女遊客追出去營救時,又被另1隻老虎襲擊,結果造成11傷。央視昨日發布現場閉路電視片段,老虎從後撲擊女遊客的驚悚畫面曝光!

從畫面可見,1輛白色私家車在路上停下後,1名頭紮馬尾、穿裙的女子下車,然後繞到司機位,司機位車門此時打開,馬尾女子便站在車門邊說話,突然似有所覺,扭頭向後看時已來不及,1隻老虎從後方撲出,1口將女子叼走!1名男子即從司機位下來並追上去,不久又折回車子旁,1名年長女子下車,與男子一同走向老虎叼走馬尾女子的方向。

據目擊者稱,發生事故的是14口中的兩名成年女性,較年長女性跑下車營救,結果被另外1隻老虎當場咬死。另有消息稱年輕女子可能因與同行男子在車內發生口角,遂下車去拽男司機的車門,結果被躥出來的老虎叼走。

延慶區委宣傳部昨早表示,受傷女遊客經搶救後,已脫離生命危險,目前仍留院治療。受傷女子丈夫情緒較低落,不願多說。其同事侯先生稱,『當時我朋友他們並不知道還在園內,他們以為出來了,所以才下的車』。

延慶區委宣傳部事後發布通報稱,據初步調查,事故發生在當事遊客自駕遊過程中,私自下車,受到老虎攻擊。而據了解,當事遊客簽訂過相關責任書,其中明確規定自駕入園要鎖好車門窗,嚴禁下車。目前,動物園暫停營業。」

從台港兩地的《蘋果日報》網友留言板上可見,大多數鄉民對中國遊客不守規定,早已深惡痛絕,因此反而同情被連累的老虎。例如有人認為「母老虎不敵真老虎」,甚至還有人反諷「在人命不值錢的中國,老虎應該不會被安樂死。」不過遊客不守規定,下車結果被老虎咬死的案例,台灣早在35年前就已出現。

197971日,72歲靠賣醬油起家的六福客棧董事長莊福先生,在石門水庫附近的新竹縣關西鄉,創設的六福村野生動物園正式開幕。這座台灣第一家的野生動物園,由美國加州聖地牙哥動物園鳥類部負責人林特教授設計完成;占地75甲,約比台北動物園大13倍。園內飼放非洲各種野生動物,人們可坐自家汽車和動物園的專用遊覽車,在公園內公路行駛,觀察野生動物的自然生活形態。

莊福受訪時先說自己生平最不愛逛動物園,因為「一隻隻關在小籠子裡,幾10年來我看過的都是這樣。」他認為籠中禽獸固然可以讓好奇的人類看個新鮮,但也相當殘酷。例如圓山動物園的母象馬蘭,大半輩子就圈在那塊小水泥地上,不久前腿上還栓著鐵鍊;常被遊客「耍猴」的一隻猴子,常常突然向鐵籠外的來人潑水,以洩牠心中之恨。

但莊福在出國期間,在朋友安排下造訪了到許多野生動物園,發現動物生活其中的安逸自在大為感動,因此他決定放棄一項條件良好的巨額投資,先將近3億元用來創設國內六福村野生動物園。豈料風光開幕剛滿2年,第2期工程都進行時,就發生了園內老虎咬死遊客的慘劇。

1981823日下午445分,住在台北市萬×路1873195樓的李×慧,由先生林×發駕駛,帶著3歲的女兒林×穎和1歲的兒子坐一輛轎車,與另一輛由姊姊駕駛,帶著弟弟與侄兒;7人分乘2輛車前往六福村野生動物園,進入園內的猛獸區。

當時李×慧的車子在前,姊姊的車子在後面3公尺處,忽然感覺汽車引擎冒出大量白煙,她以為車子會爆炸,就倉皇地從後座抱著林x穎下車,跑到姊姊車前,這時有隻老虎從10公尺外的地方蹤躍而來,她立刻彎身擠進車裡。但因右手抱著躺著的女兒,左手打算關車門,結果車門尚未關好,老虎的頭已從空隙處鑽進來,咬到林x穎的左膝蓋。她急著要將女兒抱進車裡,但拉住車門的手一鬆,沒想到老虎竟將女兒拽走。

這隻老虎把3歲的林×穎叨著跑了10多公尺,才丟到地上,但悲劇才剛開始,這時在旁邊休息的另一隻老虎,又跑來咬住林×穎,李×慧驚慌大叫,管理員徐玉順聞訊駕著吉普車趕來,驅走這隻老虎。

雖然林×穎隨即被送往省立桃園醫院急救,但外科醫師葉龍夫表示,林×穎左臉頰約有10公分見方的肌肉撕裂,牙床碎裂,後腦骨破碎,腦漿流出,但仍有知覺,會叫痛、呼吸、心跳也正常。由於該院沒有腦神經外科,經緊急輸血1000西西後,轉送長庚醫院,但最終仍因傷重不治。六福村野生動物園已派員前往林家慰問,並呼籲遊客千萬要遵守該園規定在猛獸區內,絕不能下車或打開車門與車窗。

林×穎遭老虎咬死後,母親李×慧遭檢方起訴,198227高院認為李×慧照顧女兒不周,導致這次意外,但念其喪女之痛,只判處罰金500銀元,折合台幣1500元。經這次事件之後,台灣人才知道在野生動物園裡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能下車;可惜對岸民眾經過了35年,才了解此一常識。為死者悼,也為更無辜的老虎長嘆一聲,哎!

作者:管仁健(文史工作者)

(影片即為中國《央視新聞》公布的遊客遭老虎叼走的監視器畫面。)

中國北京八達嶺野生動物園發生遊客遭老虎叼走的意外。   圖:翻攝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