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定有人會將周子瑜事件類比於沈崇案、劉自然案、慰安婦……等歷史上喧譁一時、影響深遠的事件。我對這些故事的了解不多,所以不敢講。

周案發生後,鄉民的反應之一是「用選票教訓中國人」,這樣的口號讓我想到中國人也是「用鈔票教訓周子瑜」。中國人以為鈔票萬能,也不理解民主的意義。但選票不是拿來教訓人用的,是拿來反省自己用的;選票不能用來教訓中國人,因為他們並不在乎選票所代表的民主價值;選票也不可能用來教訓台灣的任何一個政黨,因為他們也有他們的票,選票只能用來反省自己而已。

民主與民粹僅一線之間

民主和民粹只在一線之間,這界限不僅不明顯,甚至還會漂移。

事發後只有朱立倫立刻在臉書上做出反應,卻只是呼籲周子瑜回來台灣,此舉反而遭到鄉民圍剿,認為他太過懦弱。蔡英文沒有回應,可能已經休息,可能還在評估,也可能故意不做回應。

朱的立場很容易猜測,競選已經結束,再怎樣譴責中國,也不能挽回頹勢,選後他將回到新北做好做滿,甚至已經承諾要辭去黨主席。這些國家大事都已經暫時與他無關,發言也就不須多做考慮。

小英的立場則全然不同,此時此刻發生這種挑起群眾國族情緒的突發事件,對選情的影響恐怕不是考量重點,未來四年不被任何事「框限」才是她最關心的,選舉結果已無懸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明天過後小英就是準總統了,以這個身分來說,卻又不能不對此事發表意見、看法,甚至強烈聲明。拖得過今天拖不過明天,進退維谷的處境還是必須解決。

中國從來就是趕盡殺絕

我去看了黃安的微博,他的貼文平均大概一千個轉貼、一兩萬個讚。這種規模,不要說在十三億人口的中國,就算是在台灣,也不算是什麼,隨便一個小模、小咖都能超過他。

這讓我隱隱覺得有「出口轉內銷」的感覺,如果一個在中國沒有影響力的三線藝人,只因為他的台灣身分,和另一個在韓國的台灣藝人起了衝突,而成為台灣選舉甚至日後對中關係的「變數」,這似乎太「本小利重」了點,難道其中沒有人為的操作?或者說,有沒有測試台灣反應的意圖?

當然陰謀論永遠只是陰謀論,沒有人能夠證實。但要排除陰謀的影響,只有一條路,就像謠言或者黑函一樣,群眾越不理性,陰謀施展的空間越大。如果沒有人會因為突發、暫時、區域性的個案而改變投票意向,那麼這些陰謀也就沒有作用了。

周子瑜事件和張懸揮旗風波其實是相同的,就算在台灣島內,也有至少幾百萬人不認同那面旗子,更別說出了台灣島之後,根本沒人承認那面旗子代表的任何具體的或抽象的東西。所以,這面國旗只有在島內才有意義,或者更精確地說,是「爭議」。

中國的態度從來就是趕盡殺絕那面旗子,如果不想和中國作對,就不該拿出那面旗子;如果想和中國作對,那更不該拿一面早就在內戰中徹底輸給中國共產黨的旗子。但不管台灣人用什麼旗子,中國的態度都不會改變,這個態度就是「台灣沒有國旗」,從這次事件看來,中國鄉民的態度也很確定,就是「不管台灣選舉結果如何,中國的態度都不會改變」。

今天就要投票,但不管你投給誰,中國都不會承認,也不會尊重,這件事,投票以前應該要想清楚。

作者:二火(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