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疫情爆發至今,已經近兩個月,三級警戒延長至七月中,變種病毒傳入台灣,而學生們的校園生活也在電腦螢幕前告一段落。對於將跳舞作為生活重心的筆者而言,除了感到空虛外,也深深體會到街舞圈在疫情之下的無奈。街舞人所遭遇的,無異於學生們或在職的社會人士,當前所面臨的種種困境…

精采豐富的生活體驗,因疫情成一場空
每年的五月中到六月中,正好是大學社團的成發季,幹部們自寒假開始籌畫,從決定時間地點,到尋找廠商贊助,一步一步地完成活動規劃、視覺設計、表演編排。與學弟妹們耗費數個月的時間努力準備,只為在舞臺上展現出最燦爛的一面,是社團生活最寶貴的回憶。但這一切都在突如其來的三級警戒下被迫喊停。對這屆幹部而言,這已經是第二次與成發擦身而過:早在去年第一波疫情於台灣流行時,多數大學的成發便因為安全考量而取消。

受影響的除了成發外,還有大大小小的活動演出、比賽,這不僅僅是失去了展現自我的舞臺,更失去了與同儕共處、結識新朋友的機會。社員在練習的過程中逐漸熟悉彼此、互相扶持,共同度過最辛苦的一段時光,甚至因此成為彼此的摯友;而透過賽場上的切磋,也能結識更多志同道合的好友。

然而,本該充實的社團生活,如今卻因疫情而中斷。而同樣地,中小學的孩子們也失去了在校園生活中,與朋友相處所帶來的珍貴體驗及樂趣。

遠距教學帶來便利,卻無法真正消除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隨著安全考量與法規的限制,多數的街舞教室都必須暫時閉館,而有許多街舞老師也面臨無法教課的生計問題。為了應對這種狀況,最近部分教室與老師開始採用遠距教學的方式。遠距教學打破了空間的限制:學生們不必再到教室上課,只要待在房間裡就可以上到喜愛老師的課程,更可以跨縣市參加平時無法參與的課程。

聽起來或許很方便,然而遠距教學也有其難處:學生們只能透過小小的螢幕學習老師的動作,力道、角度等細節比起現場教學更難掌握,老師們也不一定能及時掌握學生的學習狀況。除此之外,跳舞並非只是把許多不同的動作串聯起來,情緒及氛圍等抽象的概念、感受也都需要在現場才能真正體會。

我們所稱的「街舞」源於街頭及派對,透過與人互動來聯繫彼此,遠距教學雖能打破空間限制,但人與人的關係卻也無法如面對面時那般緊密。在校園教育上也是如此,遠距教學確實有其便利之處,但除了健康、設備等問題外,更難以培養孩子與人相處的經驗及能力。

領不到紓困,又因疫情而失去收入來源
這段時間,看見有些街舞老師或表演者在申請藝文紓困遭到駁回。街舞作為表演藝術,同為藝文產業的一環,卻時常被政府所忽視。街舞舞者的收入,除了來自街舞教室與社團教學外,還有活動編排及演出,比賽獎金或邀請費等,不論何者,皆因疫情導致停課、活動取消而受到影響。即使採取前面提及的遠距模式教學,也因教學體驗及內容有所落差,而使課程收費大多低於實體課程,收入問題依舊難以解決。

不只是街舞舞者,與藝文活動相關的音響工程、燈光廠商等產業也備受影響;藝文工作者因時間、收入不固定的工作模式,或身兼副業而無法申請紓困;至於各產業及打工族,從新紓困方案提出至今,也仍有許多人因種種規定或問題而領不到補助。

「藝文產業敗於百業之前,興於百業之後」
沒有比這句話更能詮釋藝文產業的現狀了。因為社交距離與人數控管等措施,使藝文活動最先受到影響;而在疫情高峰過後,對疫情的恐懼與防備,讓藝文產業的復甦勢必更加嚴峻。疫情仍持續延燒的當前,學生們的成發即便延期,也不清楚未來能否順利舉辦;老師們希望回復正常上課,也是風險重重,更不用提障礙重重的紓困申請了。

病毒不只是對我們更健康安全造成威脅,也給我們的日常生活帶來的相當大的衝擊。從社團到校園生活,從學生到老師與家長,不論是何種行業及身分,無一不受到影響。而疫情過後,這些衝擊所帶來的改變也是多面向的,從街舞及藝文圈的工作模式和演出形式,甚至到校園教育的方式及內容等等。

時至七月,每日確診人數也首度降至二位數,疫情受到控制似乎已出現一道曙光。但在此時更需要大眾保持警戒,居家作好防疫工作,無非是為了能早日使日常生活回歸正常步調,漫長暑假後還給孩子們與朋友同歡的校園生活,而家長與大人們也不必因疫情而為生計所苦惱。同時也希望政府能正視街舞及相關文化,給予失去工作與展演機會的若干表演者幫助與支持。

(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Newtalk新聞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