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榔西施、媽祖、機車、三太子,這些東西不是不可以批判,我就很有意見。 媽祖、三太子 — 就我來看的確是台灣很明顯的特質,在中國本身從來未曾如此影響人們的生活,進入族群的文化層面,如同日本與中國文化的關係。除了宗教的部份之外,商人的趨利性格,比較粗糙卻真性情的性格 ……, 談 “人口比與普遍性”-這當然是將台灣置入中國範圍來探討。 台灣成了區域,談文化以“中國文化” 做代表自然是就是順理成章了。這一點, 就對異族的西藏、新疆、滿洲 來看顯然也是如此,不過由於差異太大,中國人又將這些差異以 “五族共和” 綁了進去。人們既然無所逃於天地之間,“生命共同體” 云云也就純然的成了死亡悼詞。

這個民族不但 “故步自封”,而且是 “侵略成性”。 要找出台灣文化的特質,除了媽祖、三太子這些個別的因子之外,也應該注意到 “時空轉變” 而來的影響。 檳榔,顯示了無可否認的台灣人的原住民習性:媽祖、三太子,則是農業社會必然會有的現象,我覺得毫不足奇,世界上去到那裡都一樣。

我所理解到的目前的台灣文化之於日本文化有這樣的關係。 KMT 來台灣之前,台灣傳統的早餐 “從來就不是” 燒餅、豆漿,而是清粥、小菜。 KMT 來台灣之後,除了吃的之外,對台灣帶來最不可原諒的是 “集權的政黨與無恥的政客”,這也是要探討目前台灣文化特質不可忽略的大環節,而由於影響近乎全面 ,討論當然是必需另外歸類。 一方面因為是粗俗的、中下階層的,所以是地區性的,而有了中上階層的參與,所以也就自動昇格為有文化的、非你族群的、國家級的。這樣的邏輯自然是來自于政治干預 與教化的結果。對這些中華文化人,我往往很訝異他從頭到腳,老鄉、老鄉,一整套的 高級,而回到他從來未曾一識的 “家鄉”,對 “家鄉” 一樣粗俗的民俗世故竟然感動 不已,一回到台灣竟然就鼻孔看人,昂首闊步了起來。個人以前也曾經在所謂的低下階層打混過。書是不讀的,女人是要開的,現在則遠居異域過著平實的高級日子,因為基本上擇鄰以洋人為首選,去中國化故也。在加拿大,很少人提去什麼“加拿大文化”。 有印度文化、中國文化、意大利文化、法國文化、英國文化、日本文化、韓國文化 ,當然也有加拿大政府承認的台加文化協會 — 台灣文化,可就是獨缺 “加拿大文化” ,如果要硬拗,這就稱做 — “多元文化”。族群之間彼此的歧視難免,不過一切透過“法律機制” 順暢操持作業,更時不時瞧不起一下 “美國文化”。

檳榔、媽祖、機車、 三太子是文化,什麼時候大家樂也歸做文化!?自殘一點的說 - “阮娘本是豆菜底” ,但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您娘就特別高級嗎?我看不出來。四書五經、禮義廉恥真存在 於煙斗、美麗的皮囊之內 ﹖我碰到的中國鄉下人,如同台灣中南部的莊腳人,比起這些傢伙可親多了。 說了半天,似乎是在罵人,真正想說的是 “人” 都是一樣的。

我喜歡加拿大人、日本人, 這些人一樣有壞人。問題是你有沒有一套進步的法律與制度,否則就只是銀樣蠟槍頭而已。 自身成了一塊古董化石,還阻擋他人進步,實在說不過去。 在台灣各式各樣來自中國古人的神祇當中,媽祖,可能是擁有信眾最多的宗教了。

早年 的台灣先民駕著一葉扁舟,離開討賺不易的中國,強渡黑水溝求取自身羅漢腳安身立命 的處所,媽祖似乎就成了保祐平安橫渡,並且在抵達彼岸之後繼續加持消災解噩的神明 ,今日台灣寶島四處滿佈媽祖宮廟的情況也就不足為奇了。媽祖在眾民心目中如此親切,進入生活相隨左右,如此的感情,在中國本身由於從未植根,往往很不容易為戰後 來台的族群得以感同身受,而以統治者君臨的姿態,歧視為無知,迷信的鄉民。 先民來台,墾荒播種當然是主要的求生方式,而捕漁,應該也是相當重要的謀生手段。 人們是善良的,生存是險惡的。在依稀的記憶當中,台灣的漁船出海,一離開碼頭總要鳴炮、燒金,以求媽祖保祐順風滿帆,平安滿載歸來。遠在僱用中國漁工之前的年代, 出海的船員們攜帶了各自的隨身用品,以及數以打計的米酒與檳榔陸續登船。點數人員完畢 ,於是開車、解纜,船長旋轉舵輪,大車(機關長)開出轉速,報務員與電臺構築 通信網,漁船徐徐駛出港外航向漁區,一去月餘直至滿載。漁船出港之後,岸上人員 每日的工作除了接收來自電台的前日漁獲報告之外,稱得上天天二四點。在台灣漁業 頂盛的美好年代,南中北各港都的歌臺舞榭盡皆漁界人士。天有不測風雲,或人謀不臧 ,時運不濟的船主往往由於機件故障或海上事故,自家船隻有時得提前回航。當船隻漸近 碼頭,由於碰到大風浪,四人懷抱的大煙囪為浪頭擊倒橫躺船舷,或者為中國窮困潦倒的 漁民上船盜搶價值不菲的漁網船具,飽經風浪坐落船隻四處的船員們各個蓬首詬面疲憊不堪 ,令人傷懷難以排遣。

個人對宗教無所偏好,莊嚴的尊敬總是有的,然而念念有詞甚至一頭栽入,就總覺得離開自己太遠。失去了形式分際的信仰,自己往往就開始大不以為然了起來:比如 ﹕媽祖前來 ,信眾紛紛撲倒在地,這就讓自己不自禁的想拿起一大桶冷水,兜頭潑灑下去。早年的信拜方式已經無從查攷,不過 舉香蓮花指、一步一叩首沿路爬行、孝女白瓊,就覺得離我的 尺碼太遠,已經不是素樸虔敬的信仰,而回到了巫術的上古時代。(中國哭女價格一覽表:四鄰不安-RMB 二百元、高歌放唱、RMB 二百元、繞樑三日-RMB 三百元、山崩地裂、RMB 五百元、傾盆大雨-RMB 六百元、美聲花腔-RMB 七百元、泰坦尼克調-RMB 八百元。)

有一位籍屬中原人士的朋友溫文儒雅,屬於外柔內剛的性格,對香港人的粵語書寫 就是大不以為然,認為中文如此優美,不應該如此蹧蹋。從性質上來說,這種 感覺其實與外省族群歧視台灣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差別只在於 “政治” 二字而已。 廣東大戲與歌仔戲 — 如果不棄嫌我再加幾項的話,什麼崑曲、越劇、黃梅劇、 河南梆子以至京戲,恐怕無一不悚,應列為粗俗文化。台灣的種種民俗祭典,從統階層看來,屬於迎神賽會,更是無一不悚。三太子雖然也是來自中國,照樣為統治 階層鄙視為無知鄉民的喜好。對文化採取如此粗暴的看法,並與政治做上連結,大概 也就只有在台灣的這個中國範圍才做此解吧!?另一位朋友家中祀奉三太子 ;我年輕 時並不清楚三太子竟然也是廣為大眾供在家中祭拜,儼然媽祖之外的又一神衹。

三太子,有著歷史故事,尤其扮相可愛平易近人,在迎鬧熱的時候經常與七爺、八爺 一起出現,比較不具有宗教上的神秘意味。我年幼時,流行賽勒珞翁仔(lo –zu ㄤ仔) ,比較大仙的就有三太子,一仙抵上小的數十仙,人人樂此不疲。似乎媽祖、釋迦,就看不 到人們敢做為於取笑玩耍對象。最近看高雄世運三太子騎摩托車,也有電音三太子, 總覺得台灣人做事彈性大,性格較不受拘束。我不清楚流行語 “機車” 的真正意涵, 不過如果要因此而說 “這樣子實在很機車!” 我就瞭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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