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鄭捷臉上還有笑容。」在台北看守所擔任28年輔導志工的牧師黃明鎮表示,他曾與鄭捷單獨見面談話並團體輔導過20次,鄭捷雖有父母,但從小缺乏真正關心的正面榜樣,心中非常孤單,只能把自己封鎖起來,沉迷在網路世界的暴力遊戲中,「來不及花3到5年與鄭捷好好溝通,讓鄭捷感受到有人關心」,是黃明鎮心中的遺憾。
輔導過200多位死刑犯的黃明鎮指出,鄭捷是個非常特別的孩子,他與社會有嚴重的疏離感,也不懂得與人溝通,想像太多且缺乏現實感,自我觀念非常強,但法律常識薄弱,以為殺害多人之後,大概幾個月內就會被判處死刑,他還曾開口提及:「怎麼沒有趕快把我槍斃?」卻沒想到因為傷害的人數眾多,需要更長的法律審理時間。
「他家裡可能有無法解開的結」,黃明鎮表示,鄭捷很少說出自己心中的感覺,當他得知有人批評他的眼睛時曾說過:「媽媽生我就是這樣,為什麼要批評?」他講不得也碰不得,因為涉世未深,也沒有吃過什麼苦,聊起生死話題時,鄭捷只淡淡回了一句:「我沒有看見天堂,也沒有看過地獄」,對生與死的思考並不深刻。
曾當過警察並取得犯罪學碩士的黃明鎮說,愛的重要條件就是彼此信任,雖然他曾多次與鄭捷對談,可惜並未建立起互信基礎,如今鄭捷已經伏法,他始終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鄭捷曾經有過一次微笑,希望日後台灣的犯罪學能針對此類個案進行研究,瞭解他們的心理狀態,才能有足夠的時間輔導陪伴,用愛解開封閉已久心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