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去年底的地方選舉重大挫敗主因很多,林智堅的台大論文抄襲事件的爆發是最開始的第一張骨牌效應,而會產生如此滾雪球般的民進黨整體政治形象的崩跌結果,則是一連串的政治操作失當所致。從民進黨沒收初選的徵召提名、提名林智堅參選桃園市長,到當時的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全黨挺林智堅捍衛清白的挺抄襲政治動作,把民進黨推入政治深淵難以自拔,造成最後滿盤皆輸的政治局面,相關人事的確都難辭其咎,也都一定程度遭受到各種的政治非難。

然而,林智堅的台大論文抄襲事件到底真正的真相為何?林智堅、余正煌與陳明通三人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糾葛的複雜問題?還是有點像政治羅生門般難以完整還原,是非曲直與事實真相早已淹沒在新聞輿論與選舉操作的「政治炒作」風暴當中難以釐清,只能「各人造業各人擔」!

林智堅撤回台大學位的訴願,並表示:「我自覺在職專班就學期間多有不足,論文寫作也有瑕疵,我要再次向社會大眾表達我的歉意」,個人認為這是其政治止血的政治動作,並沒有清楚交待所謂的論文抄襲爭議問題,其目的在清理戰場、平息風暴,否則再被深挖下去的結果,可能連黨籍都不保,甚至身敗名裂!

隨後陳明通的聲明:「尊重林智堅意願,但深知此舉勢將使林智堅含冤莫白,且事涉台大學術倫理爭議,特此公開自己以林智堅先生輔佐人身分參與教育部訴願案時,提供教育部之說明與資料」,比對林智堅先生、余正煌先生論文寫作時序與寫作進度,以釐清本件論文爭議真相、還原事實始末。

前國安局長陳明通發表聲明:林智堅撤回台大學位的訴願,但深知此舉勢將使林智堅含冤莫白,但仍尊重林的意願。 圖:張良一/攝 (資料照)

陳明通給教育部訴願會的書面說明強調三個重點,其一,余正煌並非其碩士論文核心部分之原始創作者,按照時序及內容主體都是陳明通的創作,是其客製化台大國發所論文寫作「公版」,於2016/01/05當面電郵給余正煌(經台北地院公證文件);其二,余正煌寫作過程出現了困難:余正煌其向台大學倫會出示的2016/01/28論文進度,對比陳明通01/05當面電郵給他的論文寫作底稿,兩者幾無差異,顯然將近1個月的時間,余確實在寫作上出現了困難,特別在論文最核心的「研究設計」這一部分毫無進度;其三,陳明通將指導林智堅的研究設計提供給余正煌參考:林智堅於2016/02/01向陳明通提出研究計畫初稿(有經公證),因余正煌向陳明通求救,其論文提出時間快來不及了,陳明通乃於2月中旬左右將指導林智堅的創作結果提供給余參考,余才能在3月8日電郵其所完成的研究計畫初稿(有經公證),向陳明通表示要申請研究計畫口試,而余後來的研究計畫及完成的論文在「研究設計」這一部分,也是被質疑相似性最多的論文核心部分,幾乎都是來自於林智堅2月1日的研究計畫初稿,顯然,是余正煌參考了林智堅的創作成果,林智堅並無抄襲余正煌的論文。

看起來,倘若陳明通的說法為真,林智堅並無抄襲余正煌的論文,只是因為余先提出論文口試先畢業,而林智堅較晚論文口試、畢業而被誤為論文抄襲,這是時間交錯的「政治非難」,並非「學術倫理」的非議!因此,林智堅的政治止血動作就只是政治考量的自我保護作為,而陳明通則是著重在捍衛自己的學術倫理價值,挽救外界對他「人設崩塌」的政治形象。

其實,從學術倫理來看,陳明通可能的錯誤就是太愛護自己的學生,幫他們做了太多的論文準備工作而惹禍上身,余正煌與林智堅則可能在寫作論文的能力上都有不足或欠缺,所以才有今天宛如羅生門般的論文抄襲風暴發生,他們三人都有其問題該各自承擔一定程度的責任。然而,在政治操作上,民進黨從頭到尾都犯了「太過靠勢」的政治誤判,輕忽「論文門」的政治殺傷力,輕忽沒收初選、徵召人選與論文抄襲風暴相連結的「政治加乘作用及骨牌效應」,才有如今民進黨選舉挫敗、政黨好感度以及施政信任度、滿意度快速崩跌的政治形勢逆轉結果發生,這是民進黨該好好反省檢討的政治教訓,否則總統與立委選情發展恐怕就難以樂觀期待了。

作者陳淞山:曾任總統陳水扁辦公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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