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第二選區立委補選,國民黨提名的顏寬恒以1138票差距險勝民進黨陳世凱。從藍綠上次立委差距達20%,縮小到僅剩0.8%,綠營雖敗但難以苛責。但若從整個大環境對國民黨這麼不利,但民進黨碰到顏清標家族,還會敗北來看,民進黨如何攻克這最後一哩還有很大隱憂。

其實,這次選舉對民進黨而言,贏了,固然可以重挫馬英九聲望,但輸了,只要差距不大,外界也不會苛責。因為顏家選前的看好度實在太高了。甚至選前幾天,民進黨民調裡,陳世凱還領先對手6%以上,但黨中央卻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並非是顏家這種類型的地方勢力在民調中難以測出。根據民進黨秘書長林錫耀透露,2012年立委選舉,顏清標在民進黨民調裡是以7:3比例領先李順涼。那次大選投票結果則是6:4。但這次補選投票率到底多高,顏家還能動員出多少選民,民進黨並無把握。

民調只是個選舉測量工具,更重要的是這些年來,民進黨還沒有發展出一套跟顏清標這類型政治人物的交戰必勝守則。以這十年來的為例,張榮味家族的氣味與實力跟顏清標家族最接近。「阿味仔」與「標哥」兩人少年都曾誤入歧途,都有案底。兩家都有派系背景,選民服務相當紮實。甚至說,阿味仔還當過兩屆雲林縣長,推出妹妹張麗善、女兒張嘉郡參選立委,還連戰皆捷,說影響力比標哥高上一級,不會太過。

但差別的是,總統大選時在雲林縣是綠大於藍;但台中縣卻是藍大於綠。更重要的是綠營在雲林縣有蘇治芬家族長期經營,但台中縣卻是少了這種亮眼又有基層實力的政治明星。雖然,明星可透過深耕基層慢慢培養,但更關鍵的是民進黨如何發展出一套可以打敗她口中的「黑金政治」,但又可以贏得社會肯定的進步策略呢?

無可諱言地,顏家是靠默默的基層經營為基礎打敗民進黨。這些服務有些是遊走於法律邊緣,有些在道德層次上相當可議,但有些卻是彌補政府失能、或過度管制的缺失。舉例來說,昨天被發現的雲林曾姓一家4口之家自殺事件,雲林縣社會處發現,曾家並沒有列在低收入戶之列。

這種台灣底層的悲歌,幾乎天天發生。長期以來,由於台灣社工人員編制不足,像這種社會邊緣戶其實都是靠地方村里長來通報的;但又由於社會補助核准標準,極度僵化、不合理,相當多通報後資格不符,多是靠地方民代協助溝通才可能獲得補助的。也就是,這是政府社會救助核准機制失能,才讓民代去彌補這個空間。

民進黨一定得強化自己的基層實力。但光靠「複製」顏家的服務模式,就算最後打敗了顏家,也不會讓社會有所感動。也就是唯有認真去面對「基層服務」的現實,甚至從制度面找出她的不合理、落伍問題,進而改變這種基層服務的供給與需求模式,發展出一套社會高度肯定的服務模式,未來綠營碰到標哥或阿味這類型的政治人物時,才能贏得席次,也贏得社會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