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運人士王丹今晚在淡江大學演講時,和來自中國大陸的多位大學生有一場激辯,來自上海復旦大學的學生最後說,王丹果然是北大畢業的,雖然不是完全心服,但還是講得讓他啞口無言。

王丹是應Free Way得來速公益講座邀請,演講主題是:「未來中國政治民主化改革之展望與困境」。王丹指出,中國的民主政治發展,面臨四大障礙,包括當權者中共缺乏改革意願、民族主義高漲、知識份子集體墮落,以及國際大國附和中國的經濟決定論。他指出,這些都讓中國朝向民主的路途更為艱難。

王丹也指出,台灣的民主經驗對中國的象徵意義是相當重要的,如果台灣為了經濟利益,而放棄透過民主政治對中國產生影響,那中國更可以有理由不需要朝民主的路前進,也就成了中國邁向民主的第五個障礙。因此他對台灣最大的期待,就是把台灣的政治搞好。

王丹也強調,雖然障礙重重,但是中國的民主並非沒有希望,一方面因為商品經濟造成的社會交流,以及網路形成的公民社會,大有發展空間。另一方面,社會要求的社會正義呼聲,中共也不得不急切的回應,例如鄧玉嬌事件的人犯,最後以無罪開釋,就是一個例子。他也強調,在公民社會上為茁壯成熟之前,不希望中國的民主太快發展,以免重蹈台灣的覆轍。

不過,王丹的演講,對於在場聆聽的八、九位來淡江就讀的大陸生,卻不是很贊同。一位復旦大學來台的大陸生提問時表示,他同意民主是個好東西,但是聽王丹的說法,好像一定要中共下台才算是民主。另一位女大陸生也表示,西方的民主歷史也是經歷三、四百年的血淚發展,才有今天的成果,王丹卻希望中國在三十幾年的改革就要達到一樣的水準,對中共並不公平。

對於這些大陸生的質疑,王丹先是笑說,陸生效應還真快啊。他接著表示,一個對中國有很多負面貢獻的政黨,情感上當然希望他下台,但民主並不只是要誰下台,最重要的是,任何民主國家,執政黨都有可能下台,也就是人民有選擇的機會。如果人民希望中共繼續執政,投票給它,它當然可以繼續執政。但總要給人民投票的機會。

王丹也表示,所謂的後發優勢,西方走過的路,已經找出許多可行的方法,中國當然不需要重複這個過程,而是應該直接走向被驗證可行的民主路程。他說,民主當然不是唯一的價值,有的國家人民支持殺人的政權,但對他而言,他當然支持民主的價值。

另一位就讀在職專班研究生的台商也發問,如果有一天王丹回到中國成為執政者,會不會同意台獨、藏獨和疆獨? 王丹回答說,他認為民主主義是可能和民族主義有相輔相成的地方,如果中國有一天民主追趕上台灣一樣的程度,那時候來談統一,比較會有條件。但最重要的,還是要尊重台灣兩千幾百萬人民的意願。至於藏獨,王丹說,達賴喇嘛從來沒說過要獨立,而是要自治。如果中國民主,這就不會是問題。他批評中國用經濟決定論來施捨西藏的心態,是不對的,不應該要求西藏人將其祖先傳下來對達賴的信仰給丟棄。

來自西藏的聽眾則憂心的發問,在中國未來民主轉型的過程中,會不會因此而造成西藏獨特的政治宗教文化也遭到波及,甚至消失。對此,王丹則表示他也無法預期會如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