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疫情,大概一、二年內不能出國了。開始回想去過的39國家,每個地方最深的記憶是什麼,先從地球的另一端開始:
世界的盡頭-阿根廷印象
王家衞在阿根廷拍的<春光乍洩>,和馬友友詮釋作曲家Astor Piazolla的<探戈靈魂>,成為35個小時飛行和轉機的燃料,從初冬到春天,從亞熱帶到南極洲邊陲,追尋南半球世界的盡頭。
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寬廣的街道感覺像個大人國版的歐洲都市,只有零星的小人國公民點綴其間。穿越十六線道市中心的馬路,看著周遭歐洲殖民留下來的文藝復興和巴洛克式建築,像是被錯置在夢中放大的歐洲街頭。
許多港口城市都找得到當地居民利用船塢剩下的油漆,塗成的彩色小屋。布宜諾斯艾利斯Caminito的彩色小巷,餐廳、商店林立,街頭處處可見壁畫及雕像,是個露天的博物館。街頭藝人、畫家、遊客熙來攘往,連餐廳內拉著探戈音樂的小提琴手和舞者都直接跑到街頭表演,自然聚集成不扭怩做作的文創區。每到一個世界的角落,都會買一件便宜、有當地風味的紀念品,在Caminito,是台幣一千元,街頭藝術家畫的,等待水手的應召女郎。
探戈當然是重頭戲,安排了二個探戈的行程。一個是王家衞拍攝<春光乍洩>的探戈小酒館,另外一個是在歌劇院內專為觀光客設計的全套探戈表演。出乎意料的是非常狹小的酒館找不到梁朝偉和張國榮的身影,只能確定老闆應該靠這部電影和不便宜的入場費賺了不少錢。反而是專門招待觀光客的探戈表演讓人嘆為觀止,舞者壓軸的舞步已經接近太陽馬戲團的特技表演了!
在阿根廷近身接觸探戈,聞不到<春光乍泄>和<探戈靈魂>的氣味,但回到台灣再聽這些音樂,思緒卻重新飛回阿根廷,想到<春光乍洩>裡倒著的香港,現在南半球阿根廷的人們是不是也倒著生活呢?
<春光乍洩>是1997年香港回歸前拍的,表面上是一部同性戀電影,事實上是關於鄉愁認同的電影。電影裡張國榮不斷背叛梁朝偉跟外國人亂搞,暗喻香港人無法確認自己在中國人和英國人之間的身份認同。梁朝偉反而羨慕來自台灣的張震,不管流浪到世界什麼地方,永遠知道自己的家和認同在哪裡。這也是我每次長途旅行回來,最真實的感觸。
因為時間不容許,沒有去到號稱世界盡頭的Ushuaia,而是拜訪了El Calafate 的冰原。從小鎮坐渡輪,不花太多的力氣就可以到達冰原的觀景台。亞熱帶人們陌生的整片冰原就矗立在你面前,而冰原塌落的隆隆聲響,不知道是對氣候變遷的抗議,還是告誡人們對大自然要存有敬畏之心。
不跟團的自助旅行,佛系的玩法、佛系的遊記、佛系的人生。
(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Newtalk新聞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