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無筆」(mu hitsu)指的是這個人不識字,是「文盲」的意思。回想當年工作環境充斥著中文、台語夾雜日文的對話,對不懂日文的我,很自然地將日文聽成中文或台語,結果鬧出一籮筐的笑話,久而久之,大家倒也見怪不怪⋯⋯

(一)紅豆生南國
每天在辦公室常聽到主管們打電話或談話時提到「紅豆、紅豆⋯⋯」,當時心裡非常納悶為何不講綠豆?或者花生呢?後來又聽到「紅豆泥益」,從講話者的表情看來,好像是句好話;自己也就有樣學樣,問主管說「綠豆泥益」嗎?沒想到主管當場捧腹大笑,說我真是天才,很有聯想力,還接著說「紅豆泥益跌死」(本当にいいです、Hontou ni ii desu、真的好)。原來「紅豆」是日語「本当」,是「真正、真實」的意思,同義語為日語漢字的「誠」(まこと、makoto)。台灣曾有過一家「誠泰銀行」,名稱即源自此字,英文就叫「Makoto Bank」。

現在回想起來,當年將日語的紅豆與台灣的綠豆相提並論,真的是令人啼笑皆非。不過,我還是覺得台灣土豆(花生)比較好吃。很土吧!

(二)陳李滿天下
日本不景氣已逾20年,這在「日本第一」的80年代,可是無法想像的事。日本經濟如此不振,是否與日本人每天叫窮有關?日本人每每遇人就會叫窮,比如遇到陳先生叫「陳窮」,吳先生叫「吳窮」,李先生叫「李窮」⋯⋯,依此類推,大家通通變窮了。

窮的台語發音唸起來就像日語的「さん」(san,中文讀音接近「桑」字),陳先生的日語發音聽起來則像台語的「真窮」(陳さん、Chin san),吳先生像「我窮」(吳さん、Go san),而李先生叫「李窮」(李さん、Li san),也接近台語「你窮」的發音;更好玩的是,日本人又經常講「大家窮」(皆さん、Minna san、大家之意),如此週而復始,日本竟然陷入一個不景氣的深淵,真是始料未及。此外,日本是一個團結民族,你窮(Li san)、我窮(Go san),要窮大家一起窮(Minna san)!

即使如此,人窮志可不能窮!日本人請不要再天天叫窮(さん、san)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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