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與外文能力是職場競爭的鋒利武器,但是許多人未能參透其中奧妙,因此未在語文方面投注足夠心力,坐失職場良機,卻猶不自知。

我的中文與英文能力都還不錯,對我職涯發展幫助頗大。希望藉由以下的分享,可以鼓勵年輕上班族加強中文與外文能力;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

我高一的國文老師是個師大剛畢業不久的年輕女生。因為我是班長,常有機會與她互動。有一次她跟我閒聊,問我高二分組要選文科還是理科,我説尚未決定,她即跟我分析台大與師大中文系的特點。我當時有點訝異她為何聚焦於中文系,而非文理科之差別這種大方向議題。後來猜測她自覺我是中文系的料,應該會讀中文系。她是第一個,但不是唯一,有這種想法的國文老師。

高二、高三的國文老師是同一個老先生,學養一流,教學認真,每次都在我的作文作業上仔細評析,時有讚許與鼓勵我繼續努力之語;有時我覺得被他關心的有點壓力。我唸理科班,但是高三下學期報名大學聯考時,他忍不住問我有沒有考慮唸中文系。我回答說我對中文很有興趣,但不打算做為職業。他鼓勵我不要放棄對文學的興趣。

誰知後來我的三十餘年職業生涯,常與文字為伍,而且憑藉我的中英文能力,打造了與眾不同的天地。

考大學時,我國文與英文分數非常高,彌補了數理科目的低分,才有機會考上台大。

大一必修國、英文。當時我悠遊於台大自由開放的氛圍中,如魚得水,眼界大開,情緒高昂,思想激盪,創作力十足;每篇國文作文都是字斟句酌、嘔心瀝血之作,得到很高分數與老師佳評。結果,我上下學期中文都拿九十幾分,而且都是四個學分,超營養的;補了我的弱項微積分與統計。中英文也助我拿書卷獎;因為成績夠好,後來才有機會轉經濟系。

大一下學期快結束時,國文老師告訴我,她一直很注意我,單刀直入問我要不要轉中文系,她可以提供協助;這是第三個國文老師建議我唸中文系。我當時沒有認真考慮,回復她與高中老師相同的答案。

後來我轉經濟系,升大三暑期考進聯合報,開始「全工半讀」的大學三、四年級生活。我初期任美術編輯,但是在黑白改彩色印刷完成後,當時已經在副刊組的經濟系學長(也是台大青年社學長)詹宏志邀我轉調副刊組(負責副刊版與「萬象」版)和他一起從事編採工作,開始我的文字生涯。

在聯合報的第三年(1980-1981),我在萬象版自寫、自拍,而且自編,月入最多曾達四萬餘元,在當時屬高收入。

1981年赴德州大學修廣告學,中文雖然只用在給親友的書信上,倒也寫了不少。1983年赴紐約中報任美東版主編,從事編採,天天靠文字吃飯,前後四載。

1987年回台,進入奧美廣告,唯一敢挑剔廣告界名人孫大偉文案的業務就是在下。他怒斥我是業務部(而且是菜鳥),他是創意部(只差沒有說「大哥」),怎麼敢要求他改文案用字與標點符號。我回答:「你的創意一流;但是我坐過編輯枱七年,看過無數記者的新聞稿和知名作家(包括古龍、高陽…)的文章,我建議你調整用字與標點符號,當然有我的專業理由…。」事情後來鬧到大老闆那裡,他也無從判斷誰的中文較精確。大老闆是我聯合報同事的老公,原是舊識,知道我的中文功力,勸我們以客戶與公司利益為重,再好好討論一下。

當時飛利浦想把奧美開除,所有孫大偉主導的廣告提案都被客戶晾了很久沒通過。大老闆派我去救飛利浦這個客戶,我就跟孫大偉立下生死狀;如果他願意調整用字與標點,我就會有信心大聲地說服客戶,並在一個月內把所有提案「賣」掉;否則,我離開奧美。他妥協了,我也做到了,飛利浦也救回來了。我後來與孫大偉互動愉快,還合作在企管公司開設台灣第一個廣告課程,教客戶如何評估廣告提案及如何與廣告公司合作。

文字功力在我的事業發展過程中,發揮了很大助力。美國運通總經理的中文公文與信件都是我擬的;他還下令公司所有涉外中文文件,印刷、用印或送給他批准前必須經過我(當時是行銷部副理,是行銷部最高階的台籍員工)的審閱。我因此得以參與機密,知道公司大小事情。因為各部門有求於我(求我優先撥冗改他們的公文),我行走各單位都很吃得開。

後來一直在外商發展,公司重要譯文都是我親譯或審閱,大老闆的許多中英文書信都是我寫的,重要簡報與報告經常要我整合或潤飾。都是拜中英文能力之賜,才有機會參與機密、協助公司經營管理、外調海外、奉派出席國際會議、在國際專業期刊發表論文、擔任跨國企業高階主管及區域性領導人,後來更直屬美國總部。

中外文能力真的很重要,是職場競爭的鋒利武器,是倚天劍,也是屠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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