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新疆烏魯木齊一場民宅火災,官方公布釀成10人死亡,網路傳言有超過40多人葬身火海,當地政府稱是民眾自救能力不足使然,激起中國社會大眾的不滿,認為政府推卸責任,上海、北京、湖南、四川等地接連出現示威人潮,這波猶如快閃般的「抗議潮」引起國際社會的關注,民眾高舉白紙向政府當局表達不滿,不只要求反省防疫政策,更提出民主自由、中共下台、習近平下台的政治訴求,「白紙革命」已經在全球各地發酵。

一張白紙道盡獨裁統治下的政治無奈

社會運動及抗爭示威,這在民主社會是稀鬆平常的事,人民表達言論自由,無論是針對私人經濟利益,或是表達公民意見,甚至是抨擊政府領導,是民主國家的常態,在台灣更是司空見慣的日常;不過,在威權體制的國家,尤其是獨裁專制的中國,恐怕是相當危險的政治事件,輕則被監控、恐嚇落得噤聲的下場,重則可能被消失,甚至是掉腦袋自此銷聲匿跡,如今,中國這場「白紙革命」鬧得驚天動地,參與示威的群眾後果會如何,實在難以想像。

部分觀點認為,這是因為中共強行「動態清零」的封控防疫措施,導致人民出入不便、經濟蕭條、生活困頓,所以社會積怨已久、一夕之間不滿情緒爆發出來;但是,細看「白紙革命」的各種訴求,不單只是為了民生經濟,更勇於表達對於政治壓制的無奈,這些人過去隱身在網路或政治角落,平時不敢妄議政事,頂多在網路空間中語帶諷刺的酸言酸語,現在以「一張白紙」道盡了被壓抑許久的「政治正確」,「不自由毋寧死」溢出了中國社會的反動意識。

「白紙革命」說不上是一場具有顛覆性的政治運動,正確來說,是集結了中國社會累積許久的不滿情緒,包括了經濟、教育、正義、人權、政治等各種面向的集合體,所以這場運動註定不會產生立即的政治效果,沒有任何主導力量帶頭,自發性的公民運動、多元的議題表達,以及毫無計畫性的遍地開花,讓中共中央完全處在狀況外,簡單來說,習近平找不到始作俑者的主謀,推給境外勢力干涉,根本沒有說服力,說白了,北京當局才是造成這場風波的主要源頭,不是嗎!?

習近平極有可能會對內採取政治清零

外界都在看中共如何平息「白紙革命」?是會抓捕異論份子?還是轉移焦點?而習近平的底線是什麼?會埋單示威群眾的訴求嗎?這恐怕對剛延任第三任期的習近平來說,是相當困難的決定,如果強硬壓制,甚至採取如對待「六四學運」的血腥鎮壓手段,將會引起國際社會的撻伐,讓中國陷入更不穩定的狀態。但是,如果放任不管,或是默默接受群眾意見,哪怕只是鬆綁清零政策,更擔憂會有群起仿效的風險,這不利於習近平政治權威的樹立,中共不可能會輕輕放下,必須壓制以達殺雞儆猴。

現實上,中共目前的應對方式是先「以拖待變」,利用管制網路空間的數位手段,防止相關情勢持續擴散,「網格化」是中共社會控制的主要策略,目的便是要截斷社會自主意識的橫向連結;當然,一旦爭議及挑戰平息之後,接下來的政治整肅絕對不會放過,那麼那些上街頭的人,涉及到政治敏感議題的訴求,將可能會被「政治清零」,現階段中共表現出的冷靜與低調,只是為了避免事態擴大,而不是獨裁者的恩庇,中共慣性溯及既往的政治報復,極有可能會有「第二次文革」。

國際社會怎麼看待中國這場「白紙革命」,眼看全球各地「反共意識」因而再度升溫,跟進「白紙」舉牌聲援的示威行動愈來愈多,各國政府也陸續提出對中國情勢的警示,無不擔憂中國內部爆發更嚴重的政治動亂,尤其是中共封閉的政治運作邏輯,封城恐怕會是習近平清洗反對勢力的手段與藉口,而最糟的狀況是,習近平為了轉移焦點,操作民粹愛國意識,進而對外採取軍事行動,尤其是製造台海衝突,冒進發動戰事來掩蓋對內鎮壓的行徑,不是不可能,周邊國家尤其是台灣必須審慎看待。

持平而論,這是中國社會面對獨裁政體的宿命,習近平延任的政治野心,勢必要樹立自己的權威,絕對會加強對內控制力道,那麼社會反動猶如拍打皮球一樣,反彈會愈拍愈高,這是專制統治的惡性循環,這場「白紙革命」就算被短暫壓制,但仍會是衝擊政權穩定的不定時炸彈,而中共也不會示弱任其無止盡存在,可以想像的是,社會反動力量一旦被啟動,中共對內懲治恐怕更會勝於對待香港,那些默默無名、高舉白紙的中國民眾,會面臨的處境,恐怕外界難以知曉,實在讓人擔心不已,人權悲劇極有可能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