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西南大旱,已經持續半年之久,至今無緩解跡象。這場被稱為“百年一遇”的特大旱災,受災人口超過六千萬,殃及耕地一億多畝,經濟損失超過二百億(僅官方資料)。旱情還正向全國各地縱深發展,湖南、廣東、甘肅、河北、山西、寧夏、西藏等省區,均呈現日益加重的旱象。

 

 

大旱,缺水,導致南方發電能力劇降。廣西,九成水電“癱瘓”;四川,部分電廠庫存量已低於七天警戒線;全國範圍,六成水電告急。旱區民眾,生計維艱。號稱“水資源居全國第三”的雲南,竟淪落到連飲用水都告急的地步。

 

中共總理溫家寶再赴旱區表演“親民秀”,並間接承認天災背後的人禍:基礎建設滯後,工程性缺水。溫某聲稱要“痛定思痛”, 卻不是針對中央政府,而是指向地方政府、甚至民間。

 

在民主國家,遇天災人禍,總是民間責備政府,地方政府又責備中央政府,由下而上;但在中國,情形往往相反:總是中央政府責備地方政府,甚至責備民間、指責國民,由上而下。溫某的振振有詞,把中央政府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仿佛,中共“中央政府”,只有訓斥地方和教訓民眾的資格,絕無治國保民的責任。

 

然而,退休的前中共水利部長錢正英,卻道出了“中央政府”的歷史罪責:“進入九十年代,黃河開始斷流……我們一直強調治河、用水,沒想到居然使黃河水斷流了。後來問題越來越嚴重,塔里木河、黑河等內陸河流也出現斷流。我逐漸認識到,過去的水利工作存在著一個問題:粗放管理,過度開發。”錢某雖然自責說“這不是現任水利部長的責任,是當年我當部長時的責任。”但毫無疑問,這是整個中共“中央政府”的責任。種種“天災”,都是來自中南海的慢性人禍。

 

據知,文革後期,唯一的經濟建設,是農村水利建設。但到了八十年代初,鄧小平為了從華國鋒手中奪權,竟汙指華“把水利建設戰線拉得太長”。鄧將華趕下臺後,大幅削減資金,讓眾多水利工程下馬,導致全國各地水利工程老化失修,北方水資源緊缺,全國再現糧食危機,才由趙紫陽等人重提水利規劃。

 

到了江澤民、胡錦濤時代,所謂“水利建設”,竟又是一窩蜂的亂上胡幹,密集攔江建壩。急功近利,唯利是圖。環境浩劫型的“中國模式”,引發重重災難。僅說旱災,進入二十一世紀,日益嚴重。2004年,中國南方遭受“五十三年來的罕見大旱”;2005年,雲南出現“近五十年來少見的嚴重初春旱”;同年,華南地區出現“嚴重秋冬春連旱”;2006年,重慶遭遇“百年一遇的大旱”;2007年,中國22個省區出現旱情;2008年,雲南連續三個月大旱;2009年,15個省市發生嚴重乾旱;延至2010年,西南五省市遭遇“百年一遇的特大旱災"

 

錢正英提到備受爭議的三峽大壩,僅一筆帶過。但無可回避的事實卻是,作為中共“政治工程”的三峽大壩,建成封頂(2006年)後,西南地區,高溫大旱,就連年不息。到這次大旱,長江上游出現罕見枯水位,怵目驚心。

 

破壞性的“中國崛起”模式,甚至殃及鄰國。就在中國西南地區爆發特大旱災之際,緊鄰中國的東南亞國家也出現嚴重旱情。湄公河四國,即泰國、老撾、越南和柬埔寨,紛紛向中國政府提出交涉,譴責“中國人禍”,它們指控:中方在湄公河上游,即中國境內的瀾滄江,亂建水壩,導致湄公河水位嚴重下降,達到半個世紀以來的最低點。

 

中共方面,照例狡辯,不承認任何責任。但當近期,湄公河四國為此舉行峰會時,中共當局還是同意派出代表,前往“對話”,實際上是前去“解釋”、“挨批”。

 

溫家寶批評地方、訓斥民間,不妨自我反思:對待環境,中南海為何不能像部署其自身政權的“安全保衛工作”那樣,年年做到嚴絲密縫、滴水不漏?為何不能將天災人禍,像對付“社會不穩定因素”那樣,“消滅于萌芽狀態”?身為“暴發戶”的中共腐敗集團,究竟把浩大的人力物力財力精力,都用到了什麼地方?值得國人追問和深究。

 

 

4/6/10 原載自由亞洲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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