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月五日,非常熱鬧,鴻海創辦人郭台銘宣布選總統,前總統馬英九赴中行程步尾聲,總統蔡英文則即將與美聯邦眾議院長麥卡錫進行歷史性會面,中共各種要脅,又搞聯合巡航、又要檢查來自台灣的三通貨船、甚至「威脅信」都寄到美國國會去,各種「仙拚仙」。
反觀有位自稱「民族救星」,在48年前的那天死了,當時一堆人撕心裂肺地哭著替他送葬,今日卻沒人聞問,也不確定有沒有人還去慈湖找他的棺材哭,而自稱他曾孫、官拜台北市長的人,則不知道躲在哪裡,沒有任何公開行程,放他的發言人跟政敵吵誰的滿意度高,自己卻是最高品質靜悄悄。
早在二二八那天,台北市長蔣萬安就被政論節目討論,會否在以市長身分為轉型正義道歉過後沒多久,就於所謂「蔣公誕辰紀念日」這天跑去謁陵:在那之前,他一月才剛去慈湖,於「阿公」蔣經國的靈前「眼睛起霧」,會不會比照辦理,去「阿祖」面前再哭一遍,以坐實他這位在那日不提自己素來熱愛標榜「蔣家後人」身分的「蔣家後人」,其道歉只是因地制宜的一齣戲?
在筆者的「建議」下,有位議員在上月,直接下了篇書面質詢,問他四月五日那天要不要去謁陵,把他和他的幕僚給嚇壞了,說要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只好引用〈台北市議會議員質詢辦法〉之規定,回覆稱「本案議員所詢事項,因非屬市政業務,謹謝關心。」行政部門寧可破壞體制,伸手用議會內規指導議員如何問政,也要閃躲大家對其轉型正義態度之質疑,以這種不倫不類的姿態,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落荒而逃。
終於到了四月五日這天,蔣萬安或許既害怕去謁陵挨罵,更害怕深藍批他數典忘祖,或不小心遇到「其他」根本不把他當自己人的「正宗」蔣家人時而尷尬,他索性直接不安排任何公開行程,像是躲了起來!依照他上任百日來的喜好推斷,不是關在家裡諦聽孩兒哭啼聲的「交響樂」,就是練習不知哪個公開場合又能拿出來現的新舞步,總之,都比被當成「殺人兇手後代」或「不肖曾孫」來得舒心,那些曾讓他政治得利的包袱,在這個時刻,拘束了他的靈魂與肉體,令他就算自囚四壁之間,卻反覺身心自由,宛如「嗎啡」在毒品與止痛藥之間,在不同定義下反覆輪轉。
尤其是,又有郭台銘、馬英九、蔡英文等人更出風頭,正巧也給蔣萬安一座避風塘,至於民進黨中央要吵他的滿意度如何,反正許多市民對於其人其事早心知肚明,大多也不是在去年投給他的,就讓自家發言人拿出辯論社本領練練口舌也罷。也許他心中是這麼想的。
但逃得了一時,逃得了四年、八年,或還想「再爬更高」的許多年嗎?難道這輩子,蔣萬安都要當個「364天」蔣家人,只有一兩天不是(閏年多的那一天適逢228隔天,可以再和祖宗多請一天假)?或者在被逼急的時候,突然拿出自己被好奇多時的DNA報告,乾脆宣佈自己改回姓章(或郭)?
看看韓國前總統全斗煥孫子全宇元,給「光州事件」受難者家屬下跪,並在承認祖先所犯下之罪行後,被家屬擁抱、還和他溫柔地說「就把光州當作第二個故鄉」,不只不失顏面,更贏得尊敬。在血緣和真理之間,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那都是自己的心魔,放下之後,遠離娑婆,自能天空海闊。但以蔣萬安連被問道去不去給「殺人魔阿祖」弔祭,都得左閃右躲,遮遮掩掩,他實在很難被期待會有這種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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