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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公圳蔡金木宅,是走過歷史暴雨的平民光芒
2025.09.14 | 21:04
庶民的房子,當然率多不值一看,但當時代歷史的推移中,穿過日治,國民黨來台,二二八與白色恐怖,一座木板搭造的圳溝旁長屋,能耐時代風雨長存,結構仍在,子孫業已三代,如未斷之邊緣異果;這樣庶民忍存,經過時代暴雨,就是新店瑠公圳蔡家的故事,蔡先生的庶民生涯就是照護瑠公圳圳丁的故事。如中研院學者翁佳音所云: 「若回到一般市民角度思考,也許可發現一直被忽略的價值。傳統社會水利灌溉,是生死攸關大事,不僅史書得須記載,現代社會之文化、博物展示,水利亦不可或缺一環。」 「參觀過一些水利設施的室內外展示場,總是感慨不已,展示通常只紀念投資開埤圳的名人或合股單位。『深入番界,開築水源,終歲梭巡』,而且屢被資本之家『侵吞藉端拖欠,抗給串單,以致眾工嗷嗷』的『圳丁』,通常無緣出現在歷史風景中。 新店碧潭現有水利局,應是以前圳、埤長辦公處的『圳寮』(二水聞名的林先生廟,原來就是圳寮)。老番聽看報導,民宅蔡姓祖輩是日本時代被水利單位雇來看圳,若無證據批駁,這個民宅前身應是圳丁工寮之類。 把終歲巡邏看顧重要水資源的勞動階級圳丁因素頑強保留住,不是很具意義與價值?碧潭是觀光名勝,舊名石壁潭表示山壁下溪水深,人們蒞臨現場即可追體驗引水的溝渠與浮梘(phû-kéng),民宅之旁有圳頭祭祀場,更是埤圳的精神中心。臺灣其他埤圳的祭祀場,大都被民間神話成人格神(包括林先生、姑娘與國姓廟),這裡似乎還保留埤圳的古典水神信仰。等等。」 如果我們執著帝王將相之居,方有歷史價值,那麼聞庶民則棄,圳丁之居,有啥好顧念的?可是在民主時代,庶民即市民,即公民,況蔡家與昔萬新鐵路僅一牆之隔,又與載運煤礦(和美煤礦)與礦工生活歷史關聯,則木板長屋的保留,自有鐵路圳道礦史多重焦點意義,更有時代風暴地震穿越忍含的生命長流意旨。 在現代水泥大樓一幢一幢壓死我們泥土鄉愁的時候,歷史建築的指定應心胸包含現代的需要,而非以功績與歷史事件為唯一考量;以前沒聽過平民建築被列為歷史建築,這間獨存在新店瑠公圳七十多年的蔡金木宅,就有平民的歷史亮點,放在現代民主裡,更如寂寞的明星,映照已變淺流片段的瑠公圳懷念,提醒我們生活的忍含耐遠,水聲比機器聲更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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