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去年2月24日全面入侵烏克蘭,但基輔未迅速淪陷,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重現昔日俄羅斯帝國榮光的野心受創。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在烏俄戰爭將滿一週年之際閃電訪問烏克蘭首都基輔。紐約時報指出,拜登與普丁對抗日趨激烈,兩人本週演說預計呈現截然不同的世界觀,重現美蘇冷戰氛圍。

拜登20日無預警現身烏克蘭總統府,紐時直指此行用意是在消耗戰持續之際提振烏克蘭士氣,也是拜登直接挑戰普丁的起手式。拜登在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身邊宣告「普丁的征服之戰節節敗退」,並強調烏俄戰爭爆發近一年後,基輔、烏克蘭、民主屹立不搖。

紐時報導提到,烏俄戰爭攸關權力與領土主權原則,西方國家設計的國際秩序能否如美方預期挺住莫斯科與北京帶來的新挑戰,也備受考驗。但這場戰爭正逐漸演變成兩名年邁冷戰經歷者的競爭。80歲的拜登與70歲的普丁多年來打量對方,如今處在直接對抗邊緣。兩人預定21日先後發表演說,呈現截然不同的世界觀,誓言持續鬥爭,直到另一方退讓為止。

英美估計,俄軍在這場戰爭中多達6萬人喪命,但普丁預料將重申欲防止烏克蘭遭「納粹主義」染指、俄羅斯遭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侵門踏戶,將烏俄戰爭形塑為收復俄羅斯昔日領土之戰。美國情治官員研判,普丁可能在徵召30萬人後動員更多人投入戰事。

拜登預計在波蘭首都華沙發表演說,重申他將烏俄戰爭視為民主與獨裁對抗,而民主在這場短期難解的衝突首年占上風。拜登訪問基輔停留不到6小時便離去,白宮在拜登抵達前不久通知克里姆林宮。按照白宮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Jake Sullivan)的說法,此舉並非外交禮節,而是欲迴避衝突,預防俄羅斯攻擊或其他突發事件,但他不願透露俄方如何回應。

紐時報導分析,拜登此行事前保密到家,與普丁本週稍晚演說世界觀預料截然不同,凸顯兩人較勁程度之深,堪比美蘇冷戰最嚴重時期,但當前世局有別於冷戰,這回中國扮演關鍵角色。因此,美方官員上週末公開警告北京不要在俄軍捉襟見肘之際提供致命性物資援助。

拜登抵達基輔時,中國最高級外交官王毅抵達莫斯科,與俄方會談氣氛預料比18日在慕尼黑安全會議(Munich Security Conference)期間和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會面融洽許多。美方官員說,王毅等中國官員想協助普丁對抗北京眼中傲慢、虛偽且國力走下坡的美國,但中方聲稱,中俄關係有限,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公開警告俄羅斯不要動用核武。

紐時報導寫道,拜登為偵察、科技、中國增加軍備及台灣議題而與習近平對抗,但與普丁對抗更直接、更發自內心,或許是繼1960年代美國總統甘迺迪(John F. Kennedy)與蘇聯最高領導人赫魯雪夫(Nikita Khrushchev)以來超級大國領袖之間最具個人色彩的對抗。

拜登與普丁21個月前在瑞士日內瓦碰面,這是拜登上任兩年多來與普丁唯一一次當面會談。當時普丁稱讚拜登專業、經驗老到,拜登則投普丁所好,將美俄形容為兩個大國。兩人當時同意就減少勒索軟體攻擊美國基礎設施、擘畫軍備管制未來的「戰略穩定對話」設立政府間對談機制。

拜登與普丁之後透過視訊會談兩次,最後一次是去年2月12日,拜登告訴普丁入侵烏克蘭將使俄羅斯付出沉重代價,但普丁不為所動。兩人自此再也沒有對話。至於此次拜登閃電訪問基輔是否會影響普丁可能草擬多時的演說內容,目前還不得而知。

外界預期,普丁認定美國利用烏克蘭與俄羅斯打代理人戰爭,將在演說中大肆抨擊西方國家。美國智庫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資深研究員史塔諾瓦亞(Tatiana Stanovaya)表示,拜登訪問基輔後,普丁原本就可能十分鷹派的演說內容或許會增修,語調變得更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