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堅持「動態清零」引發人道危機，新疆烏魯木齊市11月24日火災意外因為當局防疫封控阻礙逃生救援造成10人死亡，在中國各地掀起反封控的「白紙革命」，逼使中共態度軟化，也坐實中共防疫政策讓人民生活陷入困境。《紐約時報》4日報導直指中國領導人習近平擴張中國共產黨對人民的全面控制，把「清零」成功連結至其作為統治者正當性，打破了1989年「六四」天安門民主運動以來的社會契約，也讓習近平提倡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遭到拒絕。
報導提到，北京在暴力鎮壓粉碎1989年「六四」天安門示威之後，和中國社會達成一項隱約協議，以限制政治自由，交換人民可獲得穩定和舒適生活；不過，習近平推行世界最嚴苛的「清零」限制措施，威權主義暴行改變了這項和人民的長時期社會契約。現在中國人民希望的穩定和生活舒適已經大幅縮減，政治限制卻擴張，截至11月底，據估計高達近5.3億中國人口處於某種形式的封控之中，人民死亡因為延誤醫療或處於飢餓。
報導強調，中共已開始鎮壓反封控的示威者，不過這些抗議暴露出來的覺悟可能繼續存在，「清零」凸顯中共可能鬆綁防疫措施的「任意專斷」，也可能會用在對人民實施「黨」的意志。共產黨的宰制性已動搖了人民對持續進步的期待，侵蝕他們願意承受風險的雄心和意願；中國市場改革最早發生的廣州和深圳地區來看，這種被清零政策改變的社會契約引發了人民挫折、焦慮、放棄一切的感受，恰和習近平鼓吹的志得意滿的民族復興，恰恰相反。
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全球經濟與管理學教授黃亞生（Yasheng Huang）1日在《紐約時報》撰文指出，習近平獨裁作風打破了協助中國繁榮的社會契約，1989年天安門事件之後，中國領導人想出了一個成功的模式，既需要中國公民保持忠誠、遵守一定界限，但也給了他們空間，年輕人可以去卡拉OK和搖滾音樂會，知識分子可以在中國社群媒體上宣洩憤怒和不滿，企業家正忙賺錢而無心理會所謂的「政治」。
黃亞生續指，習近平從整肅大型科技企業，到武漢肺炎「清零」政策，體現了極度的妄自尊大；對武漢肺炎疫情封控的抗議發生在中國專制的巔峰期：數以億計的人民被關在家中或是方艙醫院，中國公民只想要回自己的生活。習近平在不經意間降低了民主的門檻。當中國學生在抗議中舉起白紙，他們在捍衛自己作為人的權利，像是去公園散步、去馬路對面吃午飯、或是找朋友一起打遊戲的權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