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克近期動蕩不安,總統托卡耶夫(Kassym-Jomart Tokayev)5日宣布全國戒嚴,並將恐怖主義威脅級別升至「紅色警戒」,特種部隊更做好全面動員和戰鬥準備。這場席捲哈薩克全國,動亂的起點,始於曼吉斯托州(Mangghystau)政府調漲天然氣價格,從每升 50-60 堅戈漲至 120 堅戈,從折合台幣 3.1-3.8 元漲至 7.6 元。每升漲了近 4 塊台幣的天然氣,不僅成為一場全國性抗議的導火索,更是打破了哈薩克獨立 31 年來的穩定局面。
哈薩克貴為「能源大國」,天然氣調漲卻成為一場全國性騷亂的導火索。 5 日,總統托卡耶夫宣佈,將通過全國戒嚴、降低價格和解散內閣等方式穩定局勢。但當日晚間,該國多地仍出現暴力衝突事件。該國記者莫塔別科夫(Daniyar Moldabekov) 4 日晚間跟隨五千多名抗議者一同前往阿拉木圖市中心。「那天晚上,抗議者手裡沒有任何武器,也未有暴力行為。只是喊著「老頭,滾開!」與「覺醒哈薩克」(Oyan Qazaq)的口號」,莫塔別科夫回憶道。
5日清晨,阿拉木圖市警察局面對媒體稱:「局勢盡在控制之中」,臨近下午,市區抗議卻走向失控。抗議人群聚集在阿拉木圖共和國廣場,並在作為地標建築的市政府大樓門口縱火,執政黨祖國光明黨(Nur Otan)總部也遭到破壞。阿拉木圖國際機場被 40 餘名反政府人員控制,政府軍和機場工作人員均已撤離、疏散。暴徒襲擊了安全部隊並奪走了他們的武器,並一度衝進行政大樓。據俄羅斯 REN TV 報導,一些抗議者砸毀了商店櫥窗,試圖搶走金銀珠寶。
全國性抗議浪潮爆發,抗議者的訴求從原先「天然氣降價」擴大到「改組政府」。
受新冠疫情等因素影響,2020 年以來,哈薩克已經出現了二十年來首次國內生產總值(GDP)負增長,其增長率為 -2.6%。哈國國家統計局還公佈數字顯示,2021 年前 11 個月,該國通脹率同比增長了 8%。
不少哈薩克居民的月收入,遠低於平均工資標準 570 美元(折合台幣約15,700 元)。為了節省成本,多數車輛不使用石油,而是依賴廉價的天然氣。
華人文化集團副總裁許濤表示:「天然氣漲價只是全國騷亂的導火索,而根本原因仍是三十多年來哈薩克人對上層利益集團的不滿,這個『能源大國』內部的貧富差距才是抗議浪潮迅速擴散的根源」。
哈薩克名副其實的「地廣人稀」,但該國吉尼系數卻達到 0.27(係數越大,貧富差距程度越高)。畢馬威會計公司(KPMG)一項調查發現,「哈薩克斯坦最富有的 162 人佔據了這個國家 55% 的財富」。其中,該國有 5 名億萬富豪上了富比士全球富翁榜,他們主要從事採礦業和銀行業,多數來自前總統納扎爾巴耶夫 (Nursultan Nazarbayev) 家族。
因此,抗議人群一度高喊出「老頭,滾開!」,矛頭並直指 81 歲的前總統納扎爾巴耶夫 。「如果不是掌權者們壟斷了利益,我們靠著石油收入,本可以像杜拜人一樣生活富足」,阿拉木圖市一間傢俱店店長公開抱怨。
哈薩克非法集會者抗議液化瓦斯價格暴漲,衝進阿拉木圖市府進行破壞。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