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榮大學馬來西亞籍遭勒斃的鍾姓女生母親說,她希望可以見到殺害女兒的凶嫌,因為她很想知道女兒死前的最後一刻是怎麼樣的。
鐘母昨晚哭著對中央社說:「我想知道凶嫌到底對我女兒做了哪些事?他有沒有把我女兒虐待至死?就算知道了答案我不能怎樣,但我還是想知道。」
「我希望凶嫌被判絞刑,那麼就可以讓他知道被勒死的感覺是多麼難受。一命償一命。」
她說心裡雖然知道凶嫌也是別人父母的孩子,就像她的女兒一樣也是有爸爸媽媽的,但她永遠沒辦法原諒對方。
「我女兒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兒啊!」
受害的鍾女在家排行老大,還有2個年紀分別為22歲和17歲的弟弟。父親是一家建築公司的董事,也是砂拉越第三大城市詩巫的客家公會前主席,在當地有很高的社會地位。
鍾母說女兒明年畢業,家人已經計劃好若沒有疫情就要到台灣參加畢業典禮,「我的父親很疼我女兒,他一聽到消息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對於長榮大學處理女兒事件的方式,鍾母坦言很不滿意。
鍾母說女兒是在28日晚上約8時40分失蹤,女兒同學聯繫不上人後並沒有告知鍾母,而是在11時許自行報警,但長榮大學卻到29日下午3時許才和鍾母聯繫,「為甚麼學校這麼遲才通知我?」
到了晚上9時42分,女兒同學發訊息告訴她說警察要了女兒的梳子和日用品驗DNA,「我一聽,心就一直往下沈,覺得大事不妙,向學校詢問時學校只說還在尋找女兒」。
「我請學校不要隱瞞我,好消息壞消息都一定要告訴我。到了晚上10時許,那時候應該已經找到屍體了,但校方還是沒有通知我。」
為了得到鍾女的消息,鍾母上網找長榮大學附近的歸仁派出所電話號碼,打越洋電話詢問,從歸仁派出所得到偵查組的電話後,又再打過去,「我就一直打一直問,究竟打了多少電話、打了多久我也說不上來」。
因此,當長榮大學終於打電話通知女兒死訊時,鍾母說她已經完全無法控制情緒了。
「還有一點我非常不滿意的是,為什麼事發地點在9月30日就有女生險些被擄走,可是學校卻沒有發布?為何沒警愓學生?這是非常不負責任的做法!」
鍾母憶起女兒當初選擇到長榮大學就讀的原因,「女兒在砂拉越就讀的衛理畢理學院和長榮大學及紐西蘭一所大學是妹妹校,女兒就讀的專業文憑課程和這兩所學校可以做學分轉移。女兒比較喜歡台灣,除了都是華人外,她說台灣和大馬比較近,學費也便宜一半,而且台灣非常安全」。
鍾母說女兒生前很活潑很獨立,很喜歡參加學校活動,人緣很好。剛過的暑假因為疫情關係沒讓女兒回家,最後一次見到女兒是今年寒假,沒想到卻是最後一次。
詢及鍾父會不會如鍾母般想和凶嫌見面,「不會。我不會去看垃圾一眼。我也不會諒解或原諒他,這是不可能的事,他破壞了我們的家庭,既然凶嫌奪走我女兒的性命,我希望他也賠上他的性命,一命償一命」。
這次去台灣,他希望能夠到女兒生活過的地方、走過的地方看一看,參與她人生最後的生活。不過疫情當下,他也不知道這個願望能否實現,「現在最大的心願是把事情處理好,把女兒的骨灰帶回家」。
不過他擔心從台灣回到大馬後需要隔離14天,可能就無法處理女兒的葬禮了,「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急著辦葬禮,女兒的骨灰就算在家裡放十天、放一年都沒關係,他是我的家人,我不會避忌」。
鍾父說這是他第一次去台灣,也是最後一次去台灣了。
「我以為我去台灣是去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我們真的不希望是這樣帶女兒回去的,我們希望是她陪我們蹦蹦跳跳的回去。我以後不會再來台灣,這是一個傷心地。」
鍾父說,他當初就不希望女兒出國唸書,「我只希望她在我身邊。我之所以允許她出國,是想讓她過她想要的大學生活。」
「我對教育的態度和別人不一樣,教育夠用就好,我不會允許女兒為了教育而離鄉背景,所以我不在乎她的成績好不好,我不想給她壓力,我只想她快樂成長。」
他說小兒子前些天才要求要到澳洲唸書,但女兒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不會允許兒子出國讀書了。
鍾女的父母是於昨晚10時15分從砂拉越古晉國際機場飛抵吉隆坡第二國際機場,並由大馬留台校友會聯合總會署理會長洪進興接機。今天洪進興將協助兩人申辦赴台簽證手續、檢測2019冠狀病毒疾病(COVID-19,武漢肺炎)等,兩人已確定將於11月1日搭乘華航班機赴台。
鐘母說她想和凶嫌見面,因為她要知道對方到底對女兒做了哪些事? 圖/中央社
鍾女母親在社交網路上看到女兒同學直播女兒的追思活動,不禁悲從中來。 圖/中央社
鍾姓女生父母從砂拉越古晉國際機場飛抵吉隆坡第二國際機場,大馬留台校友會聯合總會署理會長洪進興(左一)前往接機協助辦理赴台事宜。 圖/中央社
大馬吉隆坡目前因為疫情關係實施有條件行動管制令,不能隨意跨州或跨縣市,因此出入國際機場都需要強而有力的理由,才能獲得警察頒發通行證。 圖/中央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