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儉辦奧運是北京舉辦2022年冬季奧運會三大理念之一,冬奧組委會就選在火熱的首鋼改造舊廠房內辦公;不過,賽事「冰面」是技術活,需重金禮聘頂級製冰師才能符合標準。

位於石景山邊的首都鋼鐵廠,8.7平方公里廠區只剩下空蕩冷冽的巨型工業建築。首鋼自2008年北京奧運開幕前就逐步減產,2011年停產並配合疏解非首都核心功能政策,現已整廠搬遷到河北省唐山市曹妃甸。

走進這座舊廠區,映入眼簾是6座高聳的圓形倉庫,上方仍保留著當年的鐵砂輸送鋼架,昔日的倉庫內部空間,現已經架起鋼骨結構並裝上電梯,成為一幢幢會議、餐廳與辦公場所。

北京冬奧會組委會規劃建設和可持續發展部的谷鑫說,這些工業遺跡名叫堆料艙、又稱筒艙,原本是混合礦石的倉庫;上方高聳的鋼架是轉運站,旁邊較低矮房子則生產料艙的遺跡。

他指出,經過各種改造工程後,現在分別作為各式辦公場所,像第1與第2筒艙是給會議與運動會的相關服務等部門使用,最上方玻璃建築內設有籃球場、羽毛球場、健身器材等,冬奧結束後則改讓文化企業進駐。

不過,整個園區最讓人震撼者,當屬保留下來的巨大鍋爐、管線、輸送管道等生產設備,斑鏽顏色彷彿可感受到當年煉鋼的紅火景象;更讓人驚艷者,首鋼園區還有「四塊冰」。

「四塊冰」是指短道速滑、花式滑冰、冰壺、冰球等4座訓練場館,功能是訓練國家代表隊員;正在興建的是中國大陸罕見的單板大跳台,規劃在比賽結束後轉為供市民做體驗活動。

煉鋼不容易,舉辦冬季奧運也有高深學問,「冰面」即是一例。園區內的冰壺訓練館裡,隊員們專注盯著冰壺前進方向,並拿著冰刷在前方狂刷,看似簡單有趣的畫面,這「製作冰面」卻是一門屈指可數的全球高薪行業。

首鋼園區綜合服務有限公司客服經理艾宇飛表示,由於冰壺、花式滑冰跟短道速滑的訓練強度、比賽方式都不同,對冰面的要求也不同。

他指出,花滑的冰講究軟跟厚、約6公分厚,短道追求速度、要求是薄和硬,運動員踩在冰上的蹬力與爆發力才會特別強、速度才能特別快,而冰壺的冰是「四塊冰」裡最難、也是要求最高的。

冰壺的冰關鍵是「冰點」,即顆粒。他表示,冰不是一個平面,相當於麻(袋)面,冰面上有顆粒、有水珠,核心是把水灑在冰面上形成冰點,這需要專業技術才能製作。

製冰師在全球共分1至4級,最高的4級僅10多人,每年在各大冰雪場館巡迴製冰。據透露,冬奧會或世錦賽的單場製冰費用索價新台幣400萬元起跳,是一門高薪的獨家絕活。

艾宇飛以此前聘請的頂級冰壺製冰師為例笑著說,這名製冰師的製冰過程是嚴格保密的、非常專業,在製冰時處於全面清場狀態,只有他自己在裡面,誰都不准進去,「而且他暫時沒有收徒弟的打算」。

舉國體制是中國大陸的辦大事特色,這座冰壺訓練場此前是精煤車間,冬季奧運會讓火與冰在首鋼老廠房內重新結合,也難怪國際奧會主席巴赫(Thomas Bach)曾說:「北京將一個鋼鐵廠改建成冬奧會訓練場館,非常不可思議!」

圖為首鋼博物館園區保留的煉鋼設備。   圖:中央社

圖為首鋼博物館園區改造後的多功能筒艙。   圖:中央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