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國道收費員補償分攤比例,行政院長林全19日受訪時表示,將由勞動部、交通部與遠通各自分攤部分,可能朝向2億、2億、2億方式分攤。這個結果,跟外界原先認為政府與業者應各分攤一半費用的說法不同,是否跟總統與遠通會晤有關,令外界好奇。根據新頭殼調查,蔡英文與徐旭東725日會晤時並沒提及分攤比例,而是事後勞動部、交通部與遠通討論時,才浮現出這個分攤數字來。

國道收費員爭議拖延2年,曾有人認為這是政府與業者共業,如果要解決,應該要各分攤一半費用。而新頭殼日前取得一份今年64日定稿的「國道收費改制收費員爭議案參考資料」,裡面提到政府與遠通分攤補償比例為「49:51」,似乎佐證了這個說法。

文件裡還提到,勞動部與國道收費員自救會會商結論如下:

1、依年資為主要基礎,計算專案補償之金額。

2、政府第一階段先處理自救會補償事項,至於非自救會部分,將於第二階段另行處理。

3、自救會補償金額政府負擔部分,以不超過2.8億為上限。

4、本案爭議係因國道收費改制而引起,改制後之經營者遠通集團亦應負擔部分責任,政府未來將協助自救會繼續。

5、遠通公司協商補償。

6、自救會承諾政府除履行應負擔之2.8億外,不論未來遠通是否履行責任,自救會不再向政府求償。

對此,國道收費員自救會會長孫秀鑾表示,6月初自救會跟勞動部協商時,政府官員約略有提及上述說法。關於文件裡提到,領完政府補償費用後,不得再向政府求償。她說,印象裡勞動部官員有提出這個要求,但雙方的確沒有寫下這麼清楚的文字與數字過。

孫秀鑾表示,520後,自救會與勞動部從6月初談到了621日;其中,交通部官員並沒有參與,因此,自救會希望交通部也能一起來談;但21日後,雙方就一直沒有坐下來談過;直到816日才在民進黨智庫坐下來談。

勞動部官員則提到,與自救會協商其實是個動態的過程。當時初估補償費用約6億左右,但這不是個精算的數字。不過,倒是沒有「49:51」這麼清楚的分攤比例;但他也透露,的確有希望政府補償後,不論未來遠通是否履行責任,自救會不再向政府求償。雖然政府會協助自救會向遠通要錢,但自救會覺得這樣不夠「保險」(safe),擔心到時候,遠通的錢會要不到,最後才沒談下去。

對於621日協商後,為何等到816日才與自救會在民進黨智庫再協商,勞動部官員表示,雙方還是有透過電話、line聯繫,但因為自救會每次協商差不多都有10個人左右,要從北中南來到台北,很辛苦,因此自救會希望政府能有確切方案後再來跟他們談。

另一位勞動部官員提到,當時,自救會的期許是2N(「年資N」乘以「2」乘以「每月薪資」),但政府不可能給那麼多,政府會想辦法拿點錢給他們,雖然不夠,離原先要求還有一部分距離;剩下的部分,政府就拜託遠通也幫幫忙是否能給一些。他也透露,6月初談到21日後,跟自救會談的事情就先擱置下來,因為政府的錢自己也都還沒有著落。

既然「政府先還錢、遠通的部分再談」方案不可行,要解決這個議題,當然就得把遠通拉進來一起談才可能。因此,725日下午總統蔡英文、行政院長林全找了遠通董事長徐旭東會晤。與會者還包括,政務委員林萬億、勞動部長郭芳煜、交通部次長王國材及遠通股東等人。雙方從下午4點談到6點。當時協商結果是,政府與遠通一起負起社會責任。

至於當天有沒有清楚談到分攤比例,林萬億、府方幕僚及勞動部官員受訪時都表示,沒有印象。不過,林全819日接受電視訪問時突然表示,由勞動部、交通部、遠通各自分攤部分,遠通的上限以2億元為限。林全的談話被外界解讀為政府分攤2/3、遠通1/3

對此,有人質疑,遠通的分攤金從1/2降到1/3,若以總數6億元計算,一差就是1億元上下,政府幫財團減輕負擔。

對於「三方各分攤一部分」怎麼來的?林萬億受訪表示,725日當天他印象裡並沒有談到分攤比例。那會是行政院長林全事後與徐旭東會晤後再談出這個數字嗎?院長幕僚則表示,從725日到816日政委林萬億與自救會協商期間,從林全的行程看不出來院長還有跟遠通見面過。林萬億也說,林全指示他負責此事,也不太可能由其他部會跟遠通談完後,跳過他就直接跟院長報告。

勞動部官員則提到,725日當天政府與遠通的共識僅是雙方共同承擔社會責任,的確沒有談到分攤金額多少。但事後,勞動部、交通部與遠通的確會晤幾次,才出現這個3個單位各自分擔的概念。

不過勞動部官員也強調,這個不是一個非常精確「1:1:1」個概念。具體來說,政府的支出必須根據法令,勞動部分擔的是收費員原先安置不成的那一部分,由就業安定基金支出;交通部負擔的是原雇主對於收費員年資補償部分,由國道基金出;遠通則是負責補足收費員到遠通企業就業時的薪資差額部分。不過,他強調這個只是方向而已,也還沒寫下白紙黑字。

由於遠通企業先前曾拿出2.4億左右補償收費員,遠通是否可以此抵後續的分擔額?交通部次長王國材則表示,這筆錢不會算入分攤金裡。也就是,如果未來「新的補償」金額是6億元,遠通應該另外支出2億元。

至於政府是否幫遠通減輕了1億元補償金?勞動部官員則表示,如果真的要算,把遠通先前已經支出的2億多元算進來,再加上後來要出的6億元,整個費用就達到8億元左右;其中,遠通負擔了4億多元,政府與遠通分攤的比例就接近「1:1」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