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2026地方大選腳步近了,各黨也都緊鑼密鼓的點將,競爭者眾的地區,則多半需要透過全民調的方式來決定誰能出線。截至目前為止,諸如綠營的南二都、以及藍白陣營有待協調出人選的地方,未來都不可避免的得進行民調決勝負。
然則,從近期所公布的兩份民調,卻令人對這種黨內初選民調的真確性,打上一個大問號。首先,一份是藍營台中市長人選的支持度,甫宣布參選的楊瓊瓔,居然贏過盧秀燕市長幾乎是以「指定接班」規格相待的江啟臣;另一份則是打得刀刀見骨綠營台南市長初選,陳亭妃儘管還是處於領先狀態,但與「全黨救一人」、賴桑「唯一指名」接棒的林俊憲,差距也正迅速的拉近中。
顯然,這兩份民調,都與當前民眾的認知、乃至於各家主流媒體所掌握的民意脈動趨勢多所悖離,據此也凸顯以「全民調」決勝負存在著制度性闕漏。試想,假若按諸此民調結果提名,藍營台中市提楊瓊瓔、綠營台南市提林俊憲,落敗方會服氣麼?
不可諱言的,「全民調」確實曾經輝煌,乃作為政黨進步的象徵,相較於由高層「徵召」的模式,全民調更加貼近真實的民意。然而,這麼多年下來,機制的套路早已被洞悉,任何有點民調ABC知識的政治工作者,都能輕易的掌握箇中的「眉角」,致使民調結果已不再客觀公正,容易淪為對手操弄的闕漏,怎麼說呢?以下是我的解析。
首先,在黨內競爭方面,還記得最經典的「蔡媽媽」口訣麼?當年蔡英文陣營在與蘇貞昌和許信良競逐黨內總統初選時,採取「對比式民調」,始創造出這朗朗上口的通關密語,無疑成為全民調真確性崩解的濫觴。「蔡媽媽」是甚麼?就是教大家,當民調問及支持「蔡」還是馬英九,要回答「蔡」,接續在問及「蘇馬」以及「許馬」時,則要支持者違心的挺「馬」,藉以起到「唯一支持」的極大化結果。果不其然,她出線了,當中有多少是「蔡媽媽」效應所致,耐人尋味,但至此讓大家開始意識到,原來民調完完全全是可以操作的。
時移至今,操作手法可說是推陳出新,配合著政黨年輕化的籲求,不少初選民調都會加入「年齡加成」,也就是當樣本屬於年輕世代,就會採取加權的方式處理。對此,大家怎麼做呢?當然就是教支持者謊報年紀,即便都八十歲了,也可以裝十八歲,畢竟難以查證,訪員即便感覺事有蹊蹺,恐怕也無可奈何吧!如此看來,這民調,還準麼?
其次,隨著社群平台的蓬勃發展,如今民調所抽取的樣本,根本都不是客觀獨立的個體,而極有可能是經過各家陣營所特意串聯的結果。以自己所接觸過的初選事務為例,政黨民調都會採取「假名處理」,也就是以某個研究機構為名來執行民調事宜,但那根本虛晃一招,各家陣營當天便會在自己的群組中,廣發相關的資訊,告訴支持者民調將以哪個機構做調查,已然先失去了超然的公正性。
尤有甚者,當這個模式被他黨人士所掌握,只要同樣付諸網路群組的組織性作戰,就可呼籲支持者要相挺對方陣營最弱的候選人,藉以讓弱者出線,一來可以製造對手黨內的矛盾,再則接續在大選中,也才會更有勝算。如此一來,不全都亂套了麼?
基此,在全民調機制已然被玩爛的當下,政黨初選、乃至於「藍白合」的黨際合作,是不要還要繼續沿用,著實考驗著領導人的智慧。其實,政黨政治不外乎就是「責任政治」,與其將選賢與能的權力交給民眾,不如自己攬下來,綜合各方資訊與衡量參選人個人特質,由主席個人來決定,選不好就下台,一翻兩瞪眼,沒有藉口,會不會更符合責任政治的期待呢?(但我想,有這等氣魄的黨主席,恐怕沒幾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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